《澹臺昭陸珉卓》[澹臺昭陸珉卓] - 第10章

對於太子的敏銳,陸大人感到訝異。
「兩丈左右。」
澹臺昭微微挑眉。
很好,那就意味着,至少正三品以上。
「可要我做些什麼?」
「不必了,大牢那邊,殿下已經幫了很大的忙。」
「不過就是命他們加強了監管而已,舉手之勞。」她嗤笑一聲,頓了頓,又道,「陸兄,別怪我多一句嘴,其實我有點不明白,你如此小心謹慎,是怕有人劫獄助那些官員逃跑?」
「不,我只是在提防有人錯上加錯。」
「嗯?」
「劫獄,然後取他們的性命。」
京師。
大院深宅,階柳庭花。
入門便是游廊,彎彎曲曲,所經之處碧瓦朱甍,池館水榭,皆映在青松翠柏之中。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可見主人格外喜好風雅,是個淡泊寧靜之人。
嗒,嗒,嗒……
一名灰衣人在游廊間穿行,凝滯的臉色及急速的步伐,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深潭,破壞了整間宅子的淡然。
此人顧不上抹去額頭的熱汗,用力推開迎過來欲詢問通報的小廝,攜着滿身冷氣及僕僕風塵,闖入了堂屋。
「大人,大事不好了!」
屋內之人正在侍弄着一盆花草,聞言頭也不回道:「什麼事啊?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這是仇爺加急送來的。」灰衣人連忙將密信呈上。
修剪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繼續。
喀嚓,剪去最後一片枯葉,才放下剪子。
接過布巾,拭去指間的泥土,靳梁展開信紙,一邊閱一邊走入內間。
紅木小桌上,正泡着一壺廬山雲霧。
「仇爺說,本來以為是解決了,沒想到……」

第94章有些事,本宮要與父皇聊聊
靳梁皺起眉:「對方是什麼人?」
「大理寺少卿,姓陸。」
「陸珉卓?」一張剛正嚴明的面孔自腦中浮現。
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近年來是相當熟悉。
眉間的摺痕頓時加深了幾分,靳梁不禁喃喃自語道:「怎麼偏偏是他呢……」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嘖,麻煩。
「如今外面怎麼樣了?」
「兩個經手的死了,四個涉案的被關進了大牢,估計能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
「唔,那四個沒什麼威脅。」靳梁看着信紙上的名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至於死了的,倒是死得正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助了本官一臂之力。」
「大人。」灰衣人憂心道,「聽仇爺的意思,殷家那件案子,似是有餘孽在作妖,好像……擄走了一個什麼人,在要挾那姓陸的,因此那姓陸的所到之處都不太平,如今目標鎖定了大人您,卑職擔心……」
「擔心?呵,有什麼可擔心的,本官倒覺得,是天賜良機。」
靳梁站起身,走到窗檯邊,望着外面正在清掃庭院的下人們,倏地一眯眼,若有所思道:「傳令下去,對外放話,就說本官內院急需招一批新的雜役,不用查祖籍,手腳勤快,身家清白即可。」
「是,那姓陸的那邊……」
「隨他,想怎麼查怎麼查,本官隨時奉陪。」
啪,啪……
一隻信鴿撲騰着翅膀,落在一人手中。
此人取出字條,閱過後揉成齏粉,對着銅鏡左右查看了下面容後,推門出了院子。
天蒙蒙亮,他連夜進了城。
當他疾步趕到招工處時,管事的正準備關門。
年輕人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門板。
「等等!」
「你來晚了,已經不招了!」管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見對方仍站在那邊,僵持着不肯動,索性抬起手去推。
結果,連推了兩下,竟是紋絲不動。
「你小子……」
「我叫阿牛,我力氣很大的,一個人能至少干三個人的活兒!」年輕人咧着一口大白牙,毛遂自薦道。
管事的聞言,稍稍猶豫起來,不過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打算回絕。
正在這時,阿牛突然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伸手往懷裡掏去。
一攤開,多了枚銀角。
「我就想在京師安家,真的很需要這份活計,請您幫幫忙,行個方便……」
管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哪裡還管阿牛的理由是什麼,忙不迭道:「沒問題,快進來吧,名額確實是滿了,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最後還是挑選一輪呢,到時候我替你說幾句好話,保你能被選中!」
「多謝,????多謝……」阿牛開心道。
「既然是外鄉人,那我可得多給句忠告。」管事的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道,「雖說我們老爺是刑部侍郎,每天處理着見血的事兒,但本身是個向佛好善之人,特別注重一些忌諱,你是要在老爺院子里幹活的,所以啊,必須謹記遵守,否則犯了錯,可是要被亂棍打出去的……」
「是,是……」
阿牛連連應着,聲音充滿了誠懇。在管事看不見的地方,一絲譏諷滑過黑眸。
向佛好善?
怕不是早年間造了太多的殺孽,如今心有餘悸了吧?
別怕,他這就來,送這位靳大人一路走好,永登極樂!
喀嚓喀嚓……
顛簸的馬車內,李落的身子隨着懷裡的箱子,在不停地晃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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