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戀愛劇本[無限]》[她拿了戀愛劇本[無限]] - 26 兄嫂沖喜 真正的夫君到底是誰都認不清……(2)
,低聲哄著,「對不起,娘子,依依,是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會對你好的,別難過了,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奚依兒的身體輕輕顫抖,雙腿發軟,幾乎全靠謝望疏抱着她才能夠站直,「…不行,混蛋…」
謝望疏看着她,聽着她的聲音,心臟劇烈的跳動,脖子染上紅暈,身體發熱。他更低的湊近她,幾乎是在她的唇瓣上說著話,「求求你,依依,原諒我,我們那日的洞房花燭,我會好好的補給你。」
奚依兒的烏睫顫著,唇瓣突然沒忍住張開,呻.吟被謝望疏的唇舌堵住。
混蛋。
奚依兒的指尖深深的陷進男人的肩膀中。
謝望疏看不見,少女的身後,無形的影子緊密的摟着她的腰,牙齒啃咬在少女的後頸,像是懲罰她。
真正的夫君到底是誰都認不清。
——————————————
奚依兒要氣死了。
狗東西,彷彿與她時時刻刻形影不離,如影隨形,彷彿整個空氣中都充滿着他。
去死啊。
已經死了的東西,為什麽不能死得徹底一點。
她用力將茶杯摔在地上,瓷杯的碎片被風吹開,遠離了她。
奚依兒忍不住,摔了不知道今日第幾個瓷器。
門被推開,謝望疏帶著笑意的溫柔聲音傳進來,「小心手,吃飯了。」
謝望疏對於奚依兒糟蹋東西的行為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相反,他還覺得有點高興。因為這代表着少女將他的家當做了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相信他會寵着她,將這裏,也當做了她的家。
謝望疏也曾經想過,也許在奚依兒成為了兄長…亦或是現在,被他騙做妻子後,他會變得厭倦,放下那些執拗的、可怖的心思,會不再那樣喜歡她。
可他似乎低估了自己的偏執。
「依依,過來。」謝望疏親自將菜碟一一擺放在桌子上。謝望疏不允許任何小廝僕人進入這個房間,他令所有的下人丫鬟必須低着頭,不可抬起眸直視主母。他甚至逐漸升起了一個可怖的念頭,他想要挖去所有僕人的眼睛,徹底杜絕他們看到少女容顏的可能性。
謝望疏坐在椅子上,眸色暗沉,看向自己的小妻子。
與他成婚後,奚依兒似乎變得更嬌氣了些,一顰一笑少了些怯懦,多了幾分讓他想緊緊將她擁進懷中懲..戒的嬌蠻。
像是藏着狐狸尾巴,因為處境不得不裝成小白兔,在逃出讓自己害怕的地方時,便開始放肆的撒嬌,顯露壞脾氣,試探他的底線。
奚依兒不太開心的走到謝望疏面前,向他伸出手,給他看自己手指間的一抹鮮紅。
是剛剛她沒忍住情緒,從肌膚下滲出來的。
謝望疏以為是她的手被茶杯劃傷,忍不住輕輕嘆氣,低頭舔乾淨了她指根上殘留的血跡,「別拿那些死物撒氣,你若是生氣,便拿我撒氣。」
謝望疏懷疑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他好像總想抱着她,手掌貼着她,與她緊密的貼近。
謝望疏摟住奚依兒的腰,為什麽不呢。
她現在,已經是他的東西了,他想對她做什麽都是輕而易舉的。
謝望疏將少女拉到自己的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心臟空了的那一塊終於被填滿了些,他用筷子夾起一塊貝肉,遞到少女的唇邊。
她似乎變得很難取悅,沒嫁給他之前,隨便哄一哄,對她笑一笑,她就會開心的不得了。可現在,抱着她,親手服侍她吃飯,都得不到少女的一絲笑意。
可偏偏謝望疏就是愛極了她,他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就是賤的,奚依兒越是看起來不太樂意,他就越想哄着她,讓她吞..下。
「乖,這個很好吃的,廚子是特意在花夜樓挖過來的,他的廚藝很好。」謝望疏輕聲說道。
奚依兒彎彎的細眉輕蹙,顯出幾分淺淺的憂愁,她張開唇,輕輕咬住了那一小塊晶瑩的貝肉。
味道還挺好的。
真是,完全沒有自覺啊。
謝望疏看着她,喉結滾動了一瞬,握住她的後頸,和她一起嚐了那塊貝肉。做什麽都像是在蓄意勾引他。
「混蛋,不許碰我,臟死了。」奚依兒氣惱的罵著。
謝望疏卻輕笑,被她罵的愉悅,「怎麽就只會罵這幾句,真乖。」
夠了。
奚依兒用力甩開手,纖細的手指划過空氣,指尖擦過謝望疏的側臉,忍無可忍,「滾呀,離我遠一點,走開啊!」
奚依兒氣得渾身又開始發顫,什麽色中惡鬼啊,憑什麽要這麽作弄她。他們兄弟兩個人都是混蛋。如果不是察覺到了奚家的陰森詭譎,他們以為她想要與他虛與委蛇嗎,變成鬼了之後就去投胎啊。
為什麽要一直來纏着她。
奚依兒眼圈紅的厲害,淚珠一滴滴滾落,她似乎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委屈,氣惱得厲害。
空氣中一直圍繞着她的陰冷似乎漸漸散去了。
風吹過,捲起輕薄的窗紗。
謝望疏低眸看着她,慢慢握住她的手指,在她手心中吹了吹,「消氣了嗎。」
奚依兒看着面前的人,成婚前,她似乎還能分得清兩人,而現在,她卻好像越來越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
是她瘋了嗎。
哪裏有什麽鬼魂。
是她的幻想嗎。
「謝郎…」
謝望疏遮住了她的眼眸,「叫我相公。」
不知道她眼中看着的是誰,但他都可以當做是在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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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變成鬼之後,所剩的便只有執念。
承載著在意的那個人成為厲鬼之後,他就已經不是原先的人了。因此,人鬼殊途,活人必不可再沉溺於往事之中。
風聚攏在溪水旁。
他突然發覺,他似乎忘了很多事。
湖面上,波光粼粼,是清風的倒影,落葉微微起伏,蜉蝣點在水面。
水中沒有他的身影。
他是謝望軒。
謝家的長子必然早夭,那一日夜裏陰寒,謝望軒骨髓裏泛著寒氣。母親對他說這件事的時候,眉眼中壓著哀愁。
有一種方法,能夠令謝望軒續命。
道士將符咒刻在一塊玉佩上,那塊玉在謝望軒十歲那年,被他扔在了謝家庭院中的湖裏。
從小到大,謝望軒是被寄予厚望的長子,在他與謝望疏之間,父母一直希望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他。
於是謝望疏從來不曾得知一魂雙體的事情,也不知道,謝望軒可以通過汲取謝望疏的生命,苟活在這個世間。
甚至可以藉助陣法符咒,奪舍謝望疏的身體。
謝望軒從前不屑於這樣做,他生性淡泊,對於名利,財富似乎都沒有太多的在意。他像是孤傲的從天宮墜下的月,是如玉一般的君子,是家族合格的繼承人,可他似乎對擁有的一切毫無執念,因此可以輕易割捨,不曾畏懼死亡。
直到那天夜裏,謝望軒怎麽都提不起力氣補全那副畫。共感傳來的情緒,喜悅而滿足,他的弟弟代替他,懷著滿腔欲.念,歡欣的與本應屬於他的妻子拜堂成親。
那一刻,謝望軒突然開始懼怕死亡,原來死這樣孤獨,像是孤寂的夜裏,他只能坐在桌前,虛弱無力。
他明明已經綉好了另外一半的嫁衣,他答應了奚依兒,要與她幸福美滿,白頭到老。
他答應過的,怎能食言。
是一瞬間的貪婪壓倒了理智。
讓他生出了惡念。
身軀腐朽,他的靈魂穿過緊閉的房門,走到了賓客聚集的庭院。謝望軒似乎忘記了什麽,鬼在剛死的時候,尚未察覺到他已經死去了。
謝望軒以為,他與賓客把酒言歡,在賓客的一聲聲祝福中笑得甜蜜痴傻。在他的內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欲.念驅使着他,有一個聲音不斷在他耳邊誘哄,他的娘子正在婚房中等着他,乖乖的坐在床榻中,含羞帶怯,等著與他洞房花燭,共赴巫.山。
謝望軒推開了門,他的妻子貌美,羞怯,穿着他縫製的嫁衣,比他幻想中更美了百倍。
他忍不住同她說話,可奚依兒好像生氣了,不願理他。謝望軒不住的哄着她,哄著哄著,就忍不住親吻上她的後頸。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論謝望軒想對她做些什麽,都是合情合理的,是妻子應該承受的義務。
她哭得好厲害。
謝望軒眼眸前像是蒙了一層白紗,察覺不到異常。
怎麽辦,她越哭,他就愈想做更過分的事情。
他好像要壞掉了,想要她和自己一起壞掉。
謝望軒一開始,以為他只要得到一場屬於自己的洞房花燭就會滿足。
後來他才知道,人永遠不會覺得滿足,鬼更是如此。
謝望軒原本應該到此為止,就這樣消散的。可前提是,他一直縱容的弟弟沒有繼續假借他的身份,強逼兄長的妻子,欺辱她,做她不願意的事。
謝望軒看着空無一物的湖面,記起了所有。
他已經死了。
但他也可以,繼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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