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天宮而來》[他從天宮而來] - 第九章 山之佛祗,極樂之地

四年前,江南陵州城外的富嶺村。

一場春雨為戰後殘垣斷壁的富嶺村洗滌最後一絲濁氣。

那一戰,瓊霞宗那個為徒弟報仇的清福仙柏真流死在了那裡,萬鬼噬心,屍骨無存,除了一本《三部八景二十四神劍》的秘籍,什麼也沒能留下來。

正當三人慾離開之時,卻發現了躲在路旁草叢中的季瀚林。

而那年輕讀書人也就是從目睹了那一場大戰起,將原本名叫《四季常青記》的羊皮冊子,改名為了《他自江湖而來》。

至此,一路追隨他們的腳步,譜寫江湖篇章。

季瀚林之後去過平湖山莊,結交了程家三姐弟。

在岳州城,結識了許岳弟弟許印與有散財童子之稱的霍東川。

在渝州城,進玉宇樓讀過書,在送君湖畔的兩座墳塋前喝過酒,那兩座墳塋里埋葬着改變魏子庚一生的兩人。

在桂落村,見到了引渡河運的河婆蔣氏,為其陶塑金身下寫下了「桂落河神位」五字。

…………

這一路走來,季瀚林跟隨魏子庚兩人的腳步,也走了一遍江湖。

許岳手指面前的微胖讀書人,瞪大了眼睛,說道:

「你就是那個酒館說書先生說的那個靠賣故事為生的落魄書生!」

「什麼?靠賣故事為生的落魄書生?」

其實,怪不得許岳有如此反應,他們當初來到京城的第一天,去一間酒肆喝酒時,聽到酒肆的說書先生與在座酒客說著一個故事。

起初,許岳還樂呵呵的聽着,可聽着聽着便覺得這故事尤為耳熟,再仔細聽來,正是他們兩人這四年來經歷,講的正是桂落村許岳敕封河婆的故事。

事後詢問,這才得知,是一位落魄書生將這個故事以四文錢賣給他的。

季瀚林腦筋一轉,這才想起,這一路他將故事賣給了很多說書先生,有時換來的是一杯酒,有時是一個饅頭,也有的時候遇到大方的掌柜,賣個不過的價格,或許能撐過數月也有可能。

「兩位莫要怪罪,在下一路行來,衣食住行都是需要錢的,若非此做,恐已成路邊野鬼了。」

許岳看着季瀚林一臉略帶驚恐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我們怪你做甚?你們讀書人常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再說你將我們的故事傳遍天下,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尤其是你在桂落村一事中將我寫得尤為偉岸帥氣,甚得我心,甚得我心。」

岳州城永安武館館主鄭堯鄭先生對許岳尤其的好,因知其沒錢入武館,每日只能在門外偷看時,在教導學生棍法總會放慢速度,只為許岳能夠看的清楚。

當初隱藏黑雲山的安興軍為了佔領岳州城與朝廷分庭抗禮,大軍殺入岳州城,屠戮諸多百姓。許岳與魏子庚竭力阻止其攻勢,最終在暴亂平叛前夕,鄭堯替許岳擋下一刀,死在了那裡。

因為城內之人將鄭先生與城內百姓的死都歸結於許岳兄弟兩人,沒有安心投降等候教廷援軍,因此許岳出城時發誓要在江湖中闖出一番名堂,以誥許老頭與鄭先生在天之靈。

季瀚林撓了撓頭,憨笑道:

「許少俠過譽了,在下只是收集各地百姓口中的事實罷了。」

魏子庚解開腰間的葫蘆丟給季瀚林,說道:

「裏面應該還有點酒,剛入城時在路邊酒肆打的,不是什麼好酒,不嫌棄的話,來一口?」

魏子庚葫蘆內酒並沒有多少,想來是為了留着下山路上喝的,但他願意給眼前這位讀書人喝。

季瀚林搓了搓手,高高興興的接過酒壺,仰頭狠狠灌了一口。

喝完了酒,把葫蘆遞給魏子庚,隨即在自己的羊皮冊子上將寫着「喝一杯京城的酒」的字樣划去,以此來代表自己也喝過了京城的酒。

「多謝兩位少俠,否則以在下這點微薄錢財,完成冊子上的計劃恐怕會花很長一段時間。」

見到他划去冊子中計劃的模樣,不由得心覺好笑,隨即想到了什麼,面露笑容道:

「想不想為你這本羊皮冊子中再添一段故事?」

「莫非二位是想……」

「我們只是想取回我們的東西,若是他們不給,那我們就……」

許岳不是個喜歡心平氣和與他人講道理的人,一聽魏子庚的話,加上聽說能夠被寫道故事裏,甚至有可能會被各個酒館酒肆里說書先生傳播一番,他立馬將身後已被拆解成三節的瀝血槍取出,稍微用力一抖,三節槍桿順勢連接成一桿長近九尺的長槍,說道:

「那我們就大鬧鎮國寺!」

季瀚林聽聞頓時也來了興緻,他瞪大眼睛,身上先前因為爬山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甚至是推着魏子庚兩人往鎮國寺寺門而去。

「走走走!時不我待,時不我待啊!」

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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