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天宮而來》[他從天宮而來] - 第三章 是非因果
「林竹茂?!是玉宇樓祖師太玄真君林竹茂?」
劍出凈靈,術走玉宇。
這句話幾乎橫貫了九洲歷史,在翻看任意一部史書時,歷朝歷代都會有這兩位的記述。
齊筱作為泰山觀神霄以及清霄兩派一肩挑的得力弟子,更是作為泰山觀這一代的迎神之人,代表師門行遍天下,祭奠天下神祇。曾自詡名門子弟的她對於江湖散修,即便其他名門大派骨子裡也有一股驕傲。
但對於這位雄居淮南道的太玄真君,這位自小便聽師門長輩以「術之頂峰,登峰造極」來形容這位世間唯二的仙人,齊筱自心底便有一種天生畏懼,甚至於直呼其名諱便已是天大的壓力。
「百里天都!你居然直呼真君大人名諱!」
百里天都來江湖客棧已有近三年,自從兩人熟識之後,齊筱便很少會喊他的全名,按照齊筱所言,名字太長,不如「百里」來的簡單。
「我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難怪你會一直以這渝州城為道場!」
百里天都不理會齊筱的質問,強忍着右手鑽心疼痛,伸手朝後院方向虛握。
後院一口深井之中,一柄長劍破水而出,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崩山裂石的巨響,整個客棧都為之一振。
抓住那柄只存在於史書之中,迄今已有七百餘年未曾出世的斷崖劍,百里天都好似變了個人一般,眼神凌厲。
「哼,直呼名諱如何?我百里天都還要去打他一頓!」
說完,他略微穩住心神以及異常疼痛的右手,一個閃身出了江湖客棧,直奔城中那最高樓而去。
後院內,原本正在打坐靜氣的魏獻此刻猛的睜開眼,剛剛那一瞬間,那股澎湃的劍氣似乎要將整個江湖客棧掀個底朝天,若非他及時打掃壓制大部分劍氣,此刻的江湖客棧恐怕已是殘垣斷壁。
隔壁屋內,滿頭白髮,身着紅裙的顏辛感受到動靜,急忙來到魏獻書房,詢問此事。
「怎麼了?剛剛那沛莫能喻的劍氣是怎麼回事?你又招來了怎樣惹不起的店小二?」
魏獻眼神中頗為無奈,只得淡淡說道:
「恐怕真的是惹不起的……」
三年前,這位百里天都自稱是得到太玄真君林竹茂推薦,特來此客棧謀個營生,因彼時白君子受大掌柜魏獻命去往落鯨山刀河劍谷,故而便留下了這百里天都於客棧內做一個跑堂打雜的活。
這三年來,百里天都雖每日吃的多,但同樣的,幹活也是尤為賣力,而且似乎對齊筱有着一絲愛慕之情,饒是這位曾經泰山觀劍道符籙一肩挑的傑出弟子,面對這麼一位二皮臉也是無可奈何,久而久之倒也是習慣他這處世風格。
就在大掌柜與顏辛兩人寒暄之時,從書架後,一股強烈的氣機充盈了整個書房,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齊齊看向身後的書架。
書架後面的暗室,那裡是存放着四塊有千年槐木精雕刻而成的靈位,供着的是魏獻的一對兒女以及燕王季城和燕王妃顏蓉,也就是顏辛胞姐,魏子青與魏子庚的生母。
「定然是出什麼事了!」
魏獻兩人不假思索,打開書架後暗室的門,來到了供放靈位的暗室之中。
當兩人見到此刻暗室中靈位之時,俱是瞪大了雙眼,顏辛眼中更有淚光閃爍。
「姐!」
四塊靈位原本只有三塊刻好了名字,是六年前魏獻通過那柄顏辛帶來的那柄屠刀之中所攝取來的三道魂魄,而當時任憑他用何種方法都無法將那塊代表這燕王妃顏蓉的靈位刻上名字。
而如今,原本空白無字的靈位之上逐漸出現幾個清晰字跡,似乎是有人用刻刀一筆一筆寫上一般。
「燕王妃顏蓉之位。」
看到名字逐漸刻完,顏辛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向一旁的魏獻。
「如此說來,子庚他……」
「嗯,是的,子庚他見到他娘了,並且也接她回家了。」
顏辛不知道魏獻說這句話時究竟抱着怎樣的一種心情,或是釋然,或是無奈,亦或者悵然。
「正如你所說,他永遠都是你的兒子,子庚子青永遠都只能是你的子女,沒有例外。」
拍了拍魏獻的肩膀,這一刻顏辛能清楚感受到,這曾經馳騁沙場江湖的絕世武夫,一拳能讓天下抖三抖的男人,在自己拍他肩膀時竟有些踉蹌。
她無法評價魏獻做法是對是錯,將自己尚在襁褓中兒女與季城兒女對換,以此來保下兩人,但至少這麼多年,他的確做到了一個父親與下屬能做的一切。
於沙場,他跟隨季城北拒契丹,東征鐵勒,二十七年未曾退卻。
於江湖,他為整個爾虞我詐的煉獄矗立一方凈土,只為他們能夠安安心心喝一杯酒。
魏獻他不曾對不起任何人,除了他自己那對兒女。
「多的是柔情似骨,江湖因為還有你這樣純粹的人才會更加精彩。」
顏辛心中暗道,隨即莞爾一笑,走出了暗室,留給這個男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玉宇樓外,百里天都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提着劍,眼神凌厲的看向面前的朱漆大門。
上前用力敲了三下,等了好一會,樓內卻絲毫沒有動靜。
「林竹茂,你在裝死嗎?」
換作平時,百里天都是斷然不會如此,也不敢說此話,甚至是作此想。他初到渝州城便已太玄真君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他用出了自己最強一劍,卻被林竹茂單指破之,致使其後三年都未曾踏足玉宇樓半步。
而今日,百里天都卻是帶着怒火而來。
剛欲再敲門,正當手拍在門扉那一刻,眼前事物陡然發生變化,百里天都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當他定了定神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到了玉宇樓頂樓。
在他面前坐着兩人,少女將黑色長刀隨意放在腳邊,半蹲着,帶着俏皮笑容與對面盤腿正坐的年輕人下着棋。
若是不看棋盤還好,可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少女手中抓着一把棋子,並且還在持續不斷的挑着棋子。
少女名叫魏子青,玉宇樓祖師林竹茂唯一親傳弟子,此刻她是在悔棋。
太玄真君林竹茂瞥了百里天都一眼,開口說道:
「你來本座玉宇樓所謂何事,認識你這麼久,你可不像是吃了虧便會心心念着討要說法的人。」
百里天都手中斷崖劍握的愈發的緊,聽到這太玄真君林竹茂這番話語,冷哼一聲說道:
「哼,林竹茂,我今日來此目的你能不知?你龜縮於這渝州究竟是不是為了那件事!」
「你膽子挺大的嘛?若非在這世間與本座相熟者已寥寥無幾,否則就你今日這番言語,信不信即便到了酆都冥府,那酆都大帝都不敢讓你輪迴轉世!」
說罷,林竹茂廣袖一揮,百里天都整個人詭異的朝後倒飛而去,砸碎了一扇木門,而眼前這一眼便可盡收眼底的頂樓此刻在百里天都眼中似乎無邊無際,在撞碎不知道第多少扇木門之後,只覺得眼前一黑,百里天都脖子已經被林竹茂死死掐住,絲毫動彈不得。而反觀此刻的林竹茂,從頭至尾都沒有看被按在地上的百里天都一眼,只是饒有興趣的與魏子青下着眼前這一盤無奈的棋。
百里天都掙扎了一番,只得輕拍斷崖劍劍鞘,一抹凜冽的劍光陡然出現,直奔林竹茂眉心而去。
「噔!」
太玄真君林竹茂原本掐着百里天都脖子的手鬆開,雙指彈在劍鋒之上,那柄曾經斬出千丈溝壑,僅存在與史書中的名劍斷崖卻已經完全失去了靈力。
百里天都藉著這一瞬間的間隙,雙手撐地朝後躍起,擺脫了太玄真君林竹茂的手掌,他單手撐地,大口喘着氣,額頭滿是汗水。
「你的力量多數用在了壓制那條手臂之上,莫說是你,即便算上你大哥百里清都,四人齊上對上本座,如今的你們也沒有任何勝算。」
甩了甩袖,林竹茂看向棋盤對面的魏子青,她依舊一副苦心鑽研的模樣,剛剛的切磋似乎與她毫無關係,她彷彿身處另一方天地,儘管棋盤上的棋子已被她不知多少手的悔棋拿去,但她仍然努力想着下一步的落子。
「子青,你這般愛棋,為師定然會找到世間最好的棋道宗師來教你。」
全然沒看一旁狼狽的百里天都,太玄真君林竹茂自顧自的說著。
平復氣機,百里天都站起身,思忖良久說道:
「那少年所做的一切,是否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你為何認為是本座所為?」
「因為你是太玄天,曾經天宮太清玉殿六大至高天之一的太玄天,而你恰巧也在這渝州城,很難不讓我聯想到你。」
「太清玉殿六至高天……」
林竹茂仰起頭,眼神投過屋頂,似乎看到了過去無盡歲月。
「多久沒人提起這個稱呼了,久到本座自己都快忘記了。」
空曠的頂樓,僅有三人,彷彿時間都已靜止,安靜的有些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啪嗒」聲將林竹茂從回憶中拉回。
「師父,到你了。徒兒這一手定然讓你防無可防!」
「哦?是嗎?為師來看看!」
林竹茂目光迅速回到棋盤上,手中捻着一顆黑子作思考狀,目光專註,沒看百里天都一眼,只是淡淡開口道:
「世事輪迴,已經發生的事都怎會因為本座的干預而違背他原本註定的結果呢?即便有人自作聰明的從中阻攔,但變化的只有過程罷了,若是局勢真的被改變,你與本座此刻又怎會坐在這聊天下棋呢?」
「啪嗒」一聲,落下一子,太玄真君林竹茂面帶微笑看着棋盤旁的魏子青,說道:
「百里天都,你走吧,渝州城此刻已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了,或許一切都不是你們兄弟四人所想的那般糟糕,你應該對那少年有些信心,也許他能比當年太微天做的更好,至少太微天當年也很不錯,否則我們這麼多人也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跟隨他,不是嗎?」
一段塵封已久往事在百里天都腦海中浮現,在那位手握重柄,權能威勢無處不及,無所不在的太微天的帶領下,天宮何其絢爛,無數人都心甘情願臣服,簇擁在他的身邊。
那時候的百里姐弟五人僅僅是在這些遙不可及的人物簇擁中看了那太微天一眼,便決定追隨其一生。
收回思緒,百里天都眼神中竟有些懷念與嚮往,可突然他又想到了其他某些事,臉色陡然一變。
「可是他後來他變了。」
「他變了?」
不知是否是錯覺,魏子青覺得今日的師父話特別的多,也特別有耐心。若是換作平時,有人慾提着劍來到玉宇樓門前叫囂,那人剛在渝州城內心生此想法,恐怕已是死人一個了。
林竹茂依舊心平氣和的說道:
「太微天他真的變了嗎?本座幾人跟隨他整整五十四元會,他心中所想,所為的只有天宮,從始至終都是如此,本座問你,他變了嗎?」
百里天都一時語塞,對於五十四萬年那一場天宮浩劫,他依舊曆歷在目,他清楚的記得,太微天在最後關頭依舊坐鎮天機樞,即便被斬去四肢,挖去心臟,也不曾離開天機樞半步。
「其實誰都沒有變,每個人所為之努力的方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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