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天宮而來》[他從天宮而來] - 第二章 東歸入海

趙英何嘗不知自己這位皇帝陛下是作如何想?

當年京城披甲案後,新康帝李岱便讓嘲風衛在江湖中四處搜尋有關燕王季城血親尚有存活。

當時趙英只是覺得新康帝只是為了永絕後患。可當知道被殺的兩個孩子並非季城的一對子女,而是奢悅狼軍統領魏獻偷天換日,用自己孩子調包,而那對襁褓兄妹則被他帶去了渝州後卻並沒有下令斬草除根,而只是讓淮南領峰府加以監視罷了。

他到那時才知道,自己這位皇帝陛下是心中有愧。若是找不到便也給自己安心的理由,可真的找到時,卻無法面對三人,以至於成為了他多年的心病,這才導致久病不愈,只能靠孫仲景為其換心續命。

魏子庚站起身,擦去嘴角的鮮血,剛剛的那一拳雖然不是趙英全力一擊,甚至只有三成力道,可那一拳依舊讓魏子庚感到深深的忌憚。

「久聞這位候官指揮使大人,整個大黎最為權勢滔天的宦首入上三境已久,今日得此一拳果真是受益頗多,可為何我所遲遲不得入合道?我的合道契機究竟在哪裡?」

魏子庚心中暗道,此時他下意識看向許岳,此刻他持槍而立,一手掐劍訣,七十二柄斬仙飛刀在他周身好似有生命一般。

此刻他想到了一個人,凈靈台李鈺,在打敗衛道山孫長青後了卻心中郁累,以自身執念為根基,正式踏入合道境。

「說她是以自身執念為根基,倒不如說是以對蘇乞兒思念來的更在準確。」

「魏少俠,陛下有請,請與咱家走一趟。」

在魏子庚思考的間隙,趙英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眯着眼,彎着腰,以近乎長輩的微笑心平氣和的說道。

「嗯?不知陛下召在下入宮究竟所為何事?」

魏子庚記得當年在岳州城時,當時尚為魚龍衛指揮僉事的夏清明也說過「皇帝請他入宮一敘」這樣的話,但當時本着天高皇帝遠,江湖或許再也不見的想法便就拒絕了,誰知如今到了京城,到了天子腳下,這樣的邀請有來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且還是趙英這樣的人物領旨而來。

對於少年的提問,趙英依舊眯着眼,笑着說道:

「有句話魏少俠當真是說錯了。」

「哦?什麼話?」

「不是陛下召魏少俠入宮,而是陛下請魏少俠入宮。」

「請?」

魏子庚心中不由得一驚,趙英說這句話時刻意用了內力,至於在場的其餘人,包括那僅剩八十多嘲風衛個個聽得一清二楚。

「不會吧,那位身居幕後操控整個大黎的皇帝陛下,那位即便少在人前露面也能夠將帝國牢牢握在手中的新康帝,居然對這樣一個江湖遊俠用「請」字?」

這樣的想法立刻出現在每個人心中,使得他們中少數見過新康帝真面目的幾人不由得將眼前的少年的相貌與那位皇帝做對比,希望以此來看出某些端倪。

一旁的凌寶天師心中更是驚駭不已,齊雲觀如今算上已逝的四位天師共計七位天師,都是大黎王朝敕封,得以依靠王朝分得這龍脈之上的白雲福地,結廬修行。雖為大黎盡心儘力,更是為了王朝氣運,凌虛天師也因為擺下那渡厄引靈陣耗盡福緣而仙逝,但能夠讓新康帝說出「請」字的不過齊雲觀掌門凌玄天師一人而已。

不過仔細想來也就釋然了,眼前少年是顏蓉的兒子,也就是當年燕王獨子,當代衍聖公顏卿的親外孫,這樣的身份,隨便挑出一個都足夠引起皇帝陛下的重視。

魏子庚恐其中有詐,畢竟他們此行已然闖了大禍,且不說殺了這麼多嘲風衛,單論大鬧齊雲觀這一件事而言便是死罪一條。

「既然是請,那在下可以拒絕嗎?」

魏子庚問向依舊眯眼笑的趙英。

誰知對面魏子庚的詢問,趙英語氣中竟也聽不出惱怒,微微睜開眼,只是淡淡的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咱家希望魏少俠多做考慮,畢竟不是誰都能讓陛下如此禮遇的。」

話雖風輕雲淡,可魏子庚卻明顯感覺心中一顫。剛剛一瞬間,他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壓朝着自己襲來。

因為魏子庚的不尊敬,趙英有那麼一瞬間起了殺心。

殺機轉瞬即逝,當魏子庚再次看向這位首宦時,他依舊雙手籠袖,雙眼微眯,面帶微笑。

魏子庚看向一旁的許岳,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狼狽,之前因為趙英的一拳而導致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只是戒備之心並沒有因為那個「請」字而有絲毫變化。

七十二柄斬仙飛刀依舊盤旋在他的周圍,只待魏子庚一句話他便要持槍殺去。

「趙公公,要在下去皇宮也並非不可以,只是要等在下將娘親帶走,在下這才安心。」

魏子庚此時說這話並非不給趙英面子,只是此刻有這樣一尊大佛在此,趙英的話便代表了新康帝的態度,若是他對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