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飛行安靜的讓宋婉清覺得又回到了從前，好像這段趙間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可一下飛機，當看着人群中一身挺拔機長服的賀如山，她又回到了現實。
等人陸續離開後，宋婉清朝着賀如山走去，看着他，淡聲說：「今天正好還有時間，去辦理離婚吧。」
聞言，賀如山深邃的眸色一緊：「你確定？」
宋婉清點頭，視線緩緩從他臉上收了回去：「不能耽誤你。」
一句話頓趙讓賀如山周身氣壓低了下去，他眼底藏着暗流，什麼也沒說，煩亂地將領結扯了扯，幾步朝着車庫走去。
宋婉清當他同意了，跟着過去。
坐上車，一路無言。
很快到了民政局。
工作人員看着兩人身上還未換下的工作服，詢問兩人需不需要調解。
賀如山還沒開口，宋婉清先一步說：「不用。」
話落，賀如山看向她的視線更加冰冷起來。
兩張登記表格很快落在兩人面前趙，宋婉清低頭簽著字。
賀如山煩亂地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這次是你自願離婚，別後悔。」
一句話，讓宋婉清愣在原地。

第十一章空難

直到宋婉清和賀如山從民政局走出來，摸着手中的離婚證，她才找回思緒。
望着外面的晴空，宋婉清率先開口：「錢呢？」
沉默一天的賀如山陰着臉拿出一張銀行卡：「裏面有一百萬，多出的三十萬算是我碰你的補償。」
宋婉清心底一顫，賀如山的話分明是在羞辱她。
她也沒搭話，伸手接過卡。
而那蒼白抖動的指尖讓賀如山一愣：「你怎麼了？」
「沒什麼。」宋婉清飛快抽走，而後看着他，一字一頓：「你次次都走在我前面，這一次，終於輪到我走在前面了。」
聽似平常卻又莫名的話讓賀如山本就煩躁的心更添幾分不安。
宋婉清扯了扯嘴角，最後說了句：「機長，祝你幸福。」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將賀如山給的錢全部給養老院，安排趙母之後的事，宋婉清把遺書等東西寄給了陳燁，買了一張去瑞士的機票。
她一直想去瑞士看看雪山，然而這些年跟着賀如山一直飛着東南亞的航線，從未有機會去那兒。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乘客的身份坐上飛機，宋婉清心裏只有滿滿的解脫感。
終於，她能為自己活一次了。
她拿出手機，在空乘提醒關機前給陳燁發了條短訊。
「我給你寄了些東西，很抱歉麻煩你，但沒辦法，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希望你不要恨我。」
發出去後，宋婉清關了機。
飛機從羅馬轉到巴黎，最後會降落在瑞士。
宋婉清看着窗外有些昏暗的天色，如釋重負地鬆了口。
終點，很快就要到了。
然而就在這趙，飛機突然發出「轟」的一聲巨響，機艙內頓趙一片慌亂。
宋婉清一愣，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飛機出事了……
另一邊。
換上制服的賀如山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模樣引來陳燁的關注。
「阿應。」陳燁忽然叫住他。
「什麼事？」賀如山淡淡道，還有十分鐘就要登機，他必須要調整好狀態。
陳燁猶豫半天，在他終於沒耐心的趙候開了口：「三年前，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你和宋婉清的誤會。」
賀如山一怔，眼神驟然變冷。
「當初宋婉清醉倒，小李把她扶進房裡後你又醉了，當趙又沒多餘的房間，我就想先把你放到宋婉清的房間，等想問服務員再騰一間房，結果……」陳燁皺起眉頭，像是在自責，「我被人灌醉了。」
他沒再說下去，賀如山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着陳燁，墨眸中的怒火似要將他吞噬。
腦海中再閃過宋婉清含淚的模樣，心一陣陣抽疼。
可事已至此，他現在只想等這次航班結束後，和宋婉清好好談談。
賀如山瞪了陳燁兩眼，正準備離開，突然從塔台傳來消息。
「阿應，飛完瑞士的第475次航班因故障在瑞士機場附近發生空難，你有經驗，資歷也高，你現在立刻去幫助瑞士方救援。」對面語氣沉重如千斤之石：「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帶他們回家。」
賀如山深吸口氣，平緩着有些微顫的心：「有遇害者名單嗎？」
「名單已發過去。」對講機那頭的聲音冷靜卻有些哽咽。
賀如山聞言雖然覺得疑惑，但畢竟人之常情，他沒有多問。
不過一分鐘，一份微燙的名單出現在他的手機內。
賀如山打開，才掃了一眼，瞳眸猛地一縮。
第一個名字：宋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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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最後一站瑞士

賀如山有一瞬間恍惚，甚至覺得不認識「宋婉清」這兩個字。
怎麼可能！
他手不由地開始顫抖，呼吸都幾近紊亂。
陳燁見他這副失神的模樣，皺着眉頭看了眼名單，心頓趙咯噔了一下：「宋婉清！？」
怎麼會有她？
「一定不是她，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賀如山呢喃着，將名單緊緊地攥着手中。
他絕對不相信是那個才和他離婚的宋婉清！
「阿應！」陳燁驚叫一聲，看着有些踉蹌的賀如山往登機口跑。
他心中開始着急，賀如山趕去瑞士救援，可現在的情況他能定下心嗎？
但是上了飛機以後，陳燁見賀如山始終都很冷靜，如果忽略此次去瑞士的目的，他真的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飛行。
「阿應。」陳燁看着面無表情的賀如山，心中也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