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一頓，「50萬可能不夠……」「什麼？」
「……她要您的江景公寓。」
……夜色正濃。
宋暖打車載着蘇默回到了江景公寓。
此時她身上穿着蘇默的外套，衣擺剛好及大腿根，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
之所以換衣服，倒不是她有什麼穿別人衣服的癖好，而是因為她踹張大炮時，被他吐出來的鮮血弄髒了衣服。
深夜+白色連衣裙+黑髮女子+被傳鬧鬼的廢棄遊樂場，想想就刺激。
果不其然，接單的的士本來都要停下了，看到她這身裝扮後，司機大哥嚇得一腳油門溜之大吉。
沒辦法，她只好把染血的連衣裙換下，穿上了蘇默的外套。
可惜了她20元一副的黑框眼鏡，不知道打架的時候丟哪了。
宋暖剛把蘇默放在沙發上，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封陸寒塵。
她剛剛接起來，對面就傳來隱怒的聲音，「宋暖，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竟敢要江景公寓當做酬勞？」
「呵呵。」
宋暖輕笑一聲，帶着幾分嘲諷。
她懶得再和封陸寒塵演戲。
一個還差1/99就能通關的角色，已經失去價值了。
她冷聲，「封陸寒塵，你好像是有點大病，之前你因為雪萱是上升期藝人不能談戀愛，所以這五年來一直都把我當替身，供你睹物思人。
難道你真想一毛不拔，白嫖我這五年？」
封陸寒塵皺眉。
什麼叫白嫖，他可從來沒碰過她。
而且往日里，就算是他有更過分的要求，她都會乖乖照做，從來不會這種態度和他說話。
難道是因為得知他要在戀綜上追求雪萱，所以她受到太大打擊了?封陸寒塵幽幽道，「宋暖，我警告你，你是封氏的藝人，如果你不配合公司安排，合同的違約金你賠不起。」
「我好怕怕啊。」
宋暖撲哧一笑。
「封陸寒塵，最近上頭可正在嚴查用人單位呢，你要是不怕貴公司欺壓勞動者的合同被曝光，儘管繼續恐嚇我，反正我已經錄音了。」
她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只見蘇默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了，一雙狗狗眼透着些許茫然。
她擋住了話筒，「你醒了？」
蘇默站起身，黑得純凈的眼睛透着真誠，「我剛才犯病了，沒嚇到你吧？」
說著，他瞥到看到了牆壁上時鐘，聲音不禁抬高，「已經十點了？」
宋暖剛要回答，聽筒內就傳來了封陸寒塵低沉不虞的聲音。
——「這麼晚了，誰在你旁邊？」
”第6章 進賬2000萬宋暖如實相告。
「一個小帥哥，他今晚可能會住這。」
她覺得這間公寓畢竟是封陸寒塵的，要留人住宿，還是要徵求一下房主的意見。
沒想到封陸寒塵冷笑，「宋暖，你倒是學聰明了，可你以為隨便放一個男人的錄音，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嗎？」
宋暖：「……」這哥們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
封陸寒塵又道，「那套公寓可以給你，但是我還有其他的要求——」「等等。」
宋暖直接打斷。
「其他要求那是另外的價格，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反正距離開拍還有五天，要是封總不着急，我有的是時間。」
說著，她就掛了電話。
蘇默遞給她一杯水，眼中汪着歉意，「不好意思，好像因為我，讓你和你的男朋友鬧不愉快了。」
「不是你的錯，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
天色不早了，你今晚先在這裡住下，客房有淋浴間，裏面也有新的睡衣。」
睡衣是原主給封陸寒塵準備的。
不過，始終沒用上。
想起那件睡衣，宋暖心口又盈上一股痛意。
說來也奇怪，她執行過很多任務，也穿成過比「宋暖」更人間凄慘的宿主，但是卻沒有像這樣清楚而真切地感受過原主的情緒。
她又倒了杯水，平復了一會，才把酸澀難過的情緒壓了下來。
「砰——」客房淋浴間內響起一聲巨響。
宋暖走到門口，不放心地問道：「蘇默，你沒事吧？」
裏面無人應答，只有花灑噴水的聲音。
「不會又犯病了吧？」
宋暖腦海中閃過無數浴室滑倒頭破血流，不治身亡的新聞。
她暗道一聲不好。
這個房子如果出了人命案，可就不好轉手了！
她連忙拿出了備用鑰匙，衝進了淋浴間……看到了淋浴間里的場景後，宋暖疾咳起來。
浴霸的暖色燈光照耀着升騰的熱霧，蘇默腰間鬆鬆垮垮系了浴巾，冷白的膚色裹着水珠透着桃粉，濕發捋在腦後露出稜角分明的眉骨，把近乎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特殊氣質展現無疑。
白瓷地磚上，靜靜躺着一大瓶的洗髮水，濃稠的液體噴濺得滿地都是。
——很顯然,剛才的響聲應該就是這桶洗髮水從柜子頂上掉落時發出的。
蘇默摘下了降噪耳機，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我剛才沒聽到它掉下來了……秦小姐，你臉怎麼紅了，是不舒服嗎？」
說著，他就要湊過來。
看着那帶着水汽的水流成股落入腹肌的溝壑中，宋暖瞬間口乾舌燥起來。
「你你別過來……」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