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

秦淮茹正在為食物發愁，賈張氏坐在炕上揉腿。

本以為嫁到城裡能過上好日子，可誰想結婚沒幾年就成寡婦。

雖然頂替了丈夫的工齡，但也只有二十多塊錢。

上有年邁婆婆，下有一兒兩女。

賈張氏又奸又懶又能造。

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不說。

每月還要吃止痛片。

棒梗，小當、槐花年齡又小。

一家五口人全靠自己，生活極為困難。

如果傻柱的幫助和她在軋鋼廠四處尋摸，這個家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棒梗從炕上坐起來，捂着肚子叫嚷：「媽，我餓的肚子疼。」

秦淮茹一個人工作，全家的糧食就那麼點兒定量。

吃了上頓兒沒下頓的勉強度日。

晚上棒梗一個人喝了兩碗棒子麵粥。

賈張氏的半碗粥也給了棒梗，可就是這樣也喂不飽棒梗的肚子。

「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賈張氏心疼的摟着棒梗：「哎，我可憐的大孫子。」

「忍忍吧，明天你媽就去換糧了，到時候多吃幾個饅頭。」

秦淮茹苦着臉：「媽，咱家沒糧票了。」

賈張氏瞪着眼：「沒糧就去借去買，不管怎麼樣也不能餓着我的大孫子。」

秦淮茹無助道：「這月底的時候，誰家能有餘糧，誰又願意借給咱家。」

這是憑票吃糧喝湯的年代，城裡人吃糧都是定量供應。

物資極度匱乏的時期，大多數人家一到月底糧袋子（糧本、糧票）就空了。

賈張氏理所當然道：「你去找傻柱、一大爺。」

「還有那個曹衛國，他們人口少吃得少。」

「手裡鐵定有餘糧，讓他們救濟救濟咱家。」

「都是一個院兒的鄰居，好意思見死不救？」

「誰也不救你就撞死在誰家門框上。」

「老娘到時候給你風光大辦。」

「讓大傢伙兒看清那些畜生的嘴臉。」

曹家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

呼呼酣睡的曹衛國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

「咚咚咚！」

「衛國！」

「衛國，我是秦淮茹！」

「咚咚咚！」

門外，秦淮茹這次不光喊，敲門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從睡夢中驚醒的曹衛國憋着火氣，心情莫名的煩躁。

「大半夜的不睡覺！」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秦淮茹在門外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發現：

「衛國，你開下門，我有非常要緊的事兒。」

曹衛國沒好氣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秦淮茹找上門來，就沒有過好事。

不是借糧就是借錢！

「衛國，就幾句話，你開開門，我還能吃了你啊。」

吃了閉門羹的秦淮茹不急不躁。

可謂耐心十足。

這關係到一家老小的肚子，她絕不能空手而歸。

「衛國！衛國！你開開門！」

聽着秦淮茹的呼喊，曹衛國一陣無奈。

秦淮茹不要臉，他還要呢。

臉這東西有時候沒用，有時候就有用。

有總比沒有好。

要是傳出閑話，他臉上也不光彩。

他可不想孤獨終老！

「別喊了！」

曹衛國裹着被子，一臉煩躁的走過去開門。

要讓秦淮茹一直喊下去，他的名聲就臭大街了。

「你睡着啦。」

門剛打開，秦淮茹就像泥鰍一樣鑽進屋裡。

「你怎麼還進來了！」

看到秦淮茹進屋，曹衛國心中頓時一慌。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要是被街道發現，鐵定被掛着牌子，扒光了遊街。

「有什麼事快說，說完了快走。」

秦淮茹滿臉凄楚道：「衛國，家裡一粒米都沒有了，你救救姐吧。」

曹衛國皺着眉：「今天剛發工資，你拿錢去買啊！」

秦淮茹:「糧票用完了。」

曹衛國煩躁道：「沒有糧票就去鴿子市。」

鴿子市是見不得光的私下交易市場。

沒票也能買到東西，但價錢要高很多。

秦淮茹工資緊緊巴巴的都不夠用。

怎麼捨得去鴿子市買糧。

她眼裡淚珠打轉：「姐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

「我家哪兒有錢去鴿子市啊。」

「衛國！你幫幫姐，姐會念着你的好。」

曹衛國冷笑道：「算了吧，你還是去念別人的好吧，我可高攀不起。」

想想以前幫了秦淮茹多少東西。

除了那10塊錢，其他東西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東西沒了不少，好處沒有沾上半點兒。

曹衛國可不想繼續當冤大頭。

秦淮茹一把抓住曹衛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