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秦道士來了，此時在門外候着。」季公公捏着嗓子通報道。

「讓他進來。」

「來來來，陛下該把脈了。」秦淮一身白色長袍，挽着一個道髻，手拿拂塵，身後還背着一把寶劍，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

「幾日未見，陛下容光煥發啊，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啊，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嘛？」

「聒噪，趕緊把完走人。」司空墨見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也不惱，這麼多年，也多虧這道士在，才能續命到今。

「了不得了不得，陛下這毒不但很好的壓制住了，連這些年以毒攻毒的毒素也清理了個乾淨。陛下您這是有奇遇啊？」

秦淮從開始就看到了妖氣，只是這妖氣非常純凈，道法自然，隨時便可飛升成神，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朕警告你別打什麼主意。」司空墨警告道，畢竟這道士整日只知道除妖。

「看來陛下已經不需要貧道了，再也不用被您使喚威脅了，貧道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打什麼主意呢！」

秦淮甩了甩浮塵，心想這可真是看得起我啊，這妖一看就並非凡品，他區區一道士根本不是對手，況且看這妖氣純凈也並未害人，倒是造福了這百畫山的精怪。

「確實不需要你了，退下吧。」司空墨看出了他的心思。

「合著陛下您今天就是叫我來讓我別打這妖的主意？」秦淮沒好氣的笑道。

司空墨並沒有理他，秦淮自討了沒趣，自覺的離開了。帝王真是無情，有了新人忘舊人，他倒很好奇是什麼人物，讓這少言寡語的帝王這般維護。

剛出禪房門便被季言從身後叫住，季言上前點頭含腰說到：「道長一路辛苦了，奴才已經命人將西廂房打掃了出來。」

「有勞季公公了，不過陛下身體無礙，暫且不需要貧道在身側，貧道這番是來告別的。」

既然被人叫住，秦淮免不了要交代幾句：「這段時間有勞季公公多加留心，切勿再讓他氣急攻心。這毒一日不解便是個隱患，既然陛下身邊多了個仙人，貧道也好四處遊歷看看是否有機遇尋得解藥。」

季言聽到這番話，趕忙跪下行了個大禮：「奴才替陛下多謝秦道士救命之恩。」

秦淮伸手扶起了季言，看他似乎一年比一年老態了，輕輕嘆了口氣說到：「應該的。」

他雖然很少承認師徒關係，但秦淮是真正喜歡這孩子，打心底的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弟子。這些年伴隨他左右，見過他很多面，卻很少看到他今天那樣輕鬆釋然。

秦淮沒等季言多說什麼，便順着屋檐外山林的走去，看着這裡的風光旖旎，便想到那時也是這樣的好風景。

十二年前，秦淮於荒野中歷練，看見一位滿身傷痕少年被幾匹狼撕咬，少年並不反抗，像屍體一樣躺着任狼宰割。

少年眼裡已經沒有了光亮，盡顯頹廢絕望，精神世界已然崩塌，可表情卻彷彿被人曝屍荒野是一種解脫。

見少年一心求死，秦淮偏偏要做違背他人意願的事，將他救了回來，用上好的草藥吊著命。

「你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