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透着門縫，沈蓉蓉忐忑地凝着商栩的背影，默默攥緊了手。
商栩回頭看向陳信：「檢測報告出來了嗎？」
陳信遞上來一沓紙：「這是沈小姐和姜小姐的報告。」
商栩隨意翻看了一眼，忽地頓住，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陳信忍不住開口：「宋博士，抹殺一條健康的生命去救一具破損身體……做法很不人道。」
商栩瞥了他一眼，漠聲道：「你想說什麼？」
陳信試探性開口：「宋博士真的相信，沈小姐是當年救你的那個女孩？」
商栩將報告放回陳信手中：「雖然沒找到那個女孩，但我知道不是沈顏。」
猶如一道驚雷劈在沈蓉蓉心上。
她忍不住用力推開房門，語氣輕且顫：「所以你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愛沈顏嗎……」商栩眸中閃過一抹晦暗：「這與你無關，我也沒那個義務跟你解釋。」
沈蓉蓉踉蹌着後退一步：「或者，你也不愛沈顏，只是需要她來維持你的實驗室，對嗎？」
她說著，眼淚划出眼眶：「那我在你眼裡算什麼，是你用來維持實驗室的工具嗎……」商栩的眼神愈發冰冷：「我勸你適可而止。」
他丟下這句話就要離開，沈蓉蓉心裏又亂又痛，上前想要攔住他，拉扯間，一沓檢測報告掉在了地上。
沈蓉蓉眸光掃過，看見了她和沈顏的名字。
以及刺目的幾個字——器官適配。
沈蓉蓉渾身止不住顫抖，她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如果實驗不成功，你會把我的器官換給沈顏嗎？」
商栩眼神冷漠，嗤笑一聲：「以沈家的勢力，你有的選嗎？」
沈蓉蓉的神情驟然黯淡，嗓音里透着支離破碎的絕望：「難道我註定要成為沈顏的犧牲品嗎？」
商栩眸中划過一抹異樣，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和我合作，儘快完成研究，你就不會有事。」
沈蓉蓉心頭一顫，抬眸怔怔看着商栩。
良久，她緩慢而堅定地開口道：「我相信你。」
「我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沈蓉蓉點頭，收拾好東西跟着商栩回到實驗室。
下午兩點。
沈蓉蓉像以往一般躺上手術台，感受到背後熟悉的冰冷。
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經躺在這上面多少次了。
從一開始的恐懼，變成了如今的麻木。
沈蓉蓉睜眼看着正在做實驗準備工作的商栩，眸中湧上一抹說不清的眷戀。
至少她明白這一次的實驗，商栩不是為了沈顏。
商栩從手術工具盤中拿起長針，腦海中忽地響起了陳信的話：「她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繼續實驗了，否則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商栩低頭看着手術台上瘦弱的沈蓉蓉，此刻她已經閉上眼睛，面容平淡。
可微微蜷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她並不似看起來那樣平靜。
商栩稍作遲疑，還是將長針刺入沈蓉蓉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商栩完成了第一個實驗進程。
他喚來陳信準備下一步，儀器卻在此時發出了刺耳的警報。
商栩快步走到沈蓉蓉面前，卻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已經不省人事。
一瞬間，商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他沉聲吩咐陳信對沈蓉蓉進行急救措施，自己去取急救儀器。
在返回途中，商栩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沈顏。
她被人推着坐在輪椅上，面色依舊蒼白。
沈顏在這時開口：「智宇，你要去哪？」
商栩擰眉，來不及想她為什麼在這裡，冷聲道：「我有急事。」
說完他便繞過沈顏徑直向前走去，沈顏冷不丁開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