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盛小梨就不太想去穿衣服了，心裏有那麼點想和他擰着的意思。
再說這深更半夜的，正是該睡覺的時候，穿了衣服又要脫，麻煩不說，一冷一熱的說不定要生病。
她雖然沒說話，但心思太好猜，賀涯一眼就看了出來，音調不自覺一高，聽着有些凶：「還不快去！」
盛小梨被他喊的脖子一縮，卻還是猶豫着沒動彈：「爺你這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賀涯臉一黑，盛小梨這是在攆他？
眼見他要發火，彩雀連忙拉着盛小梨去了耳房，忍不住嘆氣：「姨娘唉，你真是，爺讓你穿衣裳你就穿唄，有什麼好犟的？
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說一不二的。」
是啊，這樣的人，昨天大庭廣眾的向白郁寧妥協了……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盛小梨連忙搖了搖頭：「……沒犟沒犟，就是懶勁兒上來了不想動彈，我琢磨着他說幾句話就走，才不想折騰的……」好吧，她就是想氣一下賀涯，畢竟她後背還疼着呢，今天的話又那麼不好聽。
彩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話不能這麼說，萬一爺留下過夜呢？」
盛小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心裏是知道的，賀涯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睡覺……她甚至寧願懷疑賀涯是來特意來找茬的。
「絕不可能，要不要打賭？」
彩雀一噎：「您可消停會吧。」
盛小梨有些失望，彩雀忽然托着她的臉端詳起來：「姨娘，你這額頭怎麼了？
奴婢瞧着怎麼好像有些紅？」
她之前回來的晚，天又黑了，一直也沒仔細瞧盛小梨，現在才看見，她抬手摸了摸：」好像還腫了，怎麼弄的？
「還能怎麼弄得，被人看不順眼，敲得唄……盛小梨嘆了口氣，也沒解釋，隨手裹了件厚棉襖就出去了，外頭越來越吵，很快響起了女人的驚叫聲，盛小梨正想問問是怎麼了，門板就砰的一聲被撞開了，管家帶着侍衛沖了進來。
「給我搜……爺？」
盛小梨被衝進來的人驚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賀涯嚇了一跳：「您怎麼在這？
那我們去別地兒搜……」賀涯冷着臉一擺手：「搜你們的。」
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齊的盛小梨，心裏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還以為賀涯在這，是相信盛小梨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也是，一個青樓出身的娼妓，哪有什麼資格被他家侯爺另眼相待，大約就是累了，恰巧尋了這麼個地方休息。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再客氣，隨手一揮：「給我仔細搜。」
彩雀下意識想去攔，被盛小梨抓住了胳膊：」別去，攔不住的，讓他們搜吧。
「彩雀有些急：「可是他們這麼莽撞，東西弄壞了……」盛小梨壓低聲音和她說話：「正好啊，府里給換新的。」
彩雀又被噎住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可心裏其實明白，賀涯在這裡坐着，依然讓人進去搜了，顯然是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