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漂亮，有強大的實力，理智的思想，不論是誰看見都會喜歡你仰望你。」

「如果沒有小蔻這個累贅，你會更開心吧？」

「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永遠在小蔻身邊的話。」

「明明就親眼看着小蔻被強姦，看着小蔻的屍體。」

「你的話語根本沒有用啊……明白嗎？」

「噁心死了！」

少女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流，嘶吼着發泄內心的痛苦。

「你知道小蔻在一次又一次被堵住嘴，被掐住喉嚨，被毆打的時候，還想念着你，想着你可不可以在小蔻身邊，陪着小蔻。」

「可是你沒有回應我啊，你根本不在啊！」

「騙子！」

「小蔻在那段日子，要喝那人的尿，要吃發餿還澆着髒水的剩飯，要和手臂大的老鼠搶食物，要反覆跪在那人身下，示好，求饒……這些你都不知道，都沒有在小蔻身邊啊！」

「哪怕那人吐掉的口水，小蔻也要汪汪叫着舔掉啊……」

「還有跑出去，跑出去之後，被抓着頭髮摁在石子地上摩擦，他們把小蔻的喉嚨弄得全是血，用石塊砸在小蔻身上，因為他們喜歡小蔻受痛後發抖的樣子……」

「然後一直到我帶着那骯髒的身體死掉，，你也不在啊！」

聽着少女帶着哭腔的嘶吼，楠沐早就滑落了滿臉的淚水。

小蔻是怨恨的，不是怨恨她沒有及時拯救，是怨恨她失約，沒有陪在她身邊，沒有陪着她經歷那些黑暗的日夜。

「對不起……小蔻，我本想，有了實體就可以陪在你身邊做更多事情……」

楠沐也紅了眼眶，斷斷續續說著。

「可是我沒想到會那樣，我，對不起小蔻……是我……」

「都說了啊，你不懂啊。」

沈蔻可悲的望向她，紅彤彤的眼眶，悲哀的神情，像是快碎掉了。

「本來就不需要你站在我身邊，明明只要那樣陪着我就夠了啊。」

「出現在現實中，所有人都可以看見沐沐，你就不是小蔻的了啊……還要一直擔心你有沒有厭惡小蔻什麼的，」

「明明陪着小蔻就好，不要讓小蔻一個人，只要沐沐在，怎麼樣都可以啊。」

「你不明白……」

「小蔻已經，壞掉了啊。」

留下這句話，沈蔻以一種複雜的表情看着她，隨手扯過一塊手絹塞在楠沐的口中，不讓她再發出聲音。

隨後自己縮進被窩，和楠沐不遠不近的挨着，像小貓似的縮成一團，輕輕啜泣着煽動着鼻翼，閉上了雙眼。

已經累了，那些心情，說出來也無法改變什麼。

事實就是發生過，無法改變的事情啊。

紅腫的雙眼微微發燙，灼燒着她的內心。

她已經知道了，沐沐現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可是，總有那麼一天，不是嗎。

她和其他人接觸久了，總有一天會覺得小蔻是個包袱，是個麻煩，然後應付小蔻，敷衍小蔻，不再用正眼看小蔻。

最後徹底扔下小蔻。

不可以啊，哪怕死掉，沐沐也只能是小蔻一個人的。

所以，就這樣吧，這張床就此成為牢籠，把她鎖在身邊一輩子。

像從前那樣。

沈蔻慢慢睡去，楠沐卻還清醒着，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流過一層新的。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沈蔻。

果然，還是有心結。

囚禁也好，死亡也好，什麼事她都願意，可是她不希望小蔻這樣折磨自己。

那樣哭泣着吐露心聲，自暴自棄的揭露所有傷疤，逼迫自己回憶痛苦……

是小蔻對自己的折磨。

小蔻那傷痕纍纍的心，總是強迫自己回憶痛苦，在熟悉的悲傷中生存……

可是她不舍的小蔻這樣做。

是她的錯，沒有陪在小蔻身邊，讓她恐慌，在那樣的條件下一個人撐着。

心裏喊了那麼多次，也沒有出現的我，該怎麼做呢。

小蔻說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