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碩眯了眯眼。

沒想到聖女殿下如此稚嫩，還帶着男寵招搖過市……

李怡沒發現自家哥哥的不對勁，只在心裏默默感嘆自己的倒霉。

「嗯，怎麼了？你不是應該在旁邊的大殿。」

「啊那個，父親讓我給你說……」

另一邊的二人已經回到寢宮，鸞英帶着人把琳琅滿目的飯菜端上了桌，在楠沐冷嗖嗖的目光下，再次麻利的滾出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吶，沐沐說的為小蔻才存在，是怎麼回事？」

沈蔻趴在貴妃椅上，腳丫已經不知何時蹬掉了鞋，搖搖晃晃的很是可愛。

楠沐一邊挑些小蔻喜歡的口味的飯菜夾進碗中，一邊回應着，「從我有意識的時候，就一直聽着小蔻心底的聲音。」

「那些悲傷，委屈，通通都知道。」

「後來慢慢的，你也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小蔻給我取名叫楠沐，那我就叫楠沐。那些對話不是小蔻的幻覺，是我努力告訴小蔻的。」

「活下去，不要死掉，等我……都是我想傳達給小蔻的。」

楠沐端着碗筷來到貴妃椅旁邊，認真的夾着菜餵給小女孩。

「我的世界裏只有小蔻，我了解小蔻的一切，所以我想保護小蔻，到小蔻的身邊來。」

沈蔻咬着飯菜，眨巴眨巴眼睛，楠沐知道，那是「然後呢」的意思。

「可是直到小蔻被壞人囚禁……我才幻化出實體，等我尋找到小蔻所在的世界時，小蔻就已經死掉了。」

楠沐一直以來平穩的臉上出現裂痕，脆弱的，受傷的，帶着深深愧疚的……

沈蔻垂着眼 ，忍不住勾起嘴角，又緩緩放鬆表情，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

柔軟的小手環住她，抱住了楠沐，輕聲說道，「不是沐沐的錯哦，是沐沐帶我離開了地獄，讓小蔻迎來了新生。」

「小蔻本就是該死掉的，那麼髒的身體，那麼多的傷痕，都因為沐沐而消失了。」

「所以沐沐不可以自責哦。」

楠沐聽着少女柔柔軟軟的語調，心裏又是一酸。

她的小姑娘，一直都是這麼善良，溫柔，把錯誤歸咎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啊。可世間是不公平的，善良的孩子受傷害，惡毒的孩子越爬越高……

「嗯……以後，我們就好好生活。」

楠沐哽咽着說著，把額頭抵在沈蔻肩上，平復着心情。

「嗯！拉鉤！」

小小軟軟的手指和較為纖長的手指搭在一起，有節奏的晃着。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沈蔻說完，摸了摸楠沐泛紅的眼角，「好啦好啦，沒事啦，都已經過去啦~」

怎麼會呢，才沒有過去……

「嗯，過去了。」

楠沐揉揉小丫頭毛茸茸的腦袋，「以後我在小蔻身邊，誰也不能欺負小蔻。」

「好耶！」

她看着笑眯眯的小丫頭又忍不住酸了眼眶，她足夠了解她，知道小姑娘是為了讓她不傷心才故意配合著賣乖，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心痛。

沈蔻已經自覺的扒拉了幾口飯，鼓着嘴唇看了看楠沐，又噔噔踩到地板上跑到桌邊。

楠沐也回過神，拎起地上的繡鞋跟了過去。

「還想吃什麼？」

沈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