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已經飄至眾人身邊，白髮仙奇怪地看了虛竹與司空長風一眼，而身上騰起一身紫氣的紫衣侯徑直走了過去，來到無心身邊。

「雨寂叔叔。」無心笑了笑。

「哼，還認我這個叔叔？」紫衣侯一掌貼在無心的背後，為他輸送真氣。

「人我們就帶走了。」白髮仙看着司空長風。

「雪月城不怕魔教，更不會怕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司空長風坦然。

「但是我給你們走了，其他人可不一定給。」他聳了聳肩，退到一旁，雙手環胸。

白髮仙環視一周，目光落在月姬冥侯與虛竹身上。

「殺人王組合想來是留不下我們的，那麼這位大師也想攔上一攔嗎？」

「九龍寺的和尚都沒能把無心攔下，一個小和尚能幹什麼？」紫衣侯一臉不耐。

他一揮衣袖，像是有紫氣東來，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朝着虛竹洶湧而去。

站在虛竹身旁的月姬冥侯兩人感覺喘不過氣來，接連倒退了數步。

虛竹立起一掌，往下一壓，便將無盡的紫氣覆蓋下來，嘭地壓入地面之下。

「無心還不想回天外天，那就先去寒山寺。」虛竹聲音輕緩，卻不容置喙。

「無心是天外天的少宗主，自然要回天外之天。」紫衣侯一聲冷哼。

「如果他真的想回寒山寺呢？」雷無桀突然說道。

「和尚，你要回寒山寺還是天外天？」蕭瑟走到雷無桀身邊，看着無心。

無心皺眉不語，紫衣侯也一聲冷哼。

虛竹走了回去，一手按在無心的肩膀上，說道：「那就先去寒山寺看看吧。」

無心抬頭看到虛竹，兩個年輕的和尚的目光在這一刻相對。

虛竹目光澄凈如洗，像是蔚藍的天空，廣袤無垠且包含一切。

「去寒山寺。」無心說道。

「少主人！」白髮仙重重地跪了下來，「天外天等少主人回宗，已經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虛竹突然一揮衣袖，一股斐然巨力襲來，將跪倒在地的白髮仙硬生生扶了起來。

「當年也有人這般讓我戴上了一枚扳指，坐上了一個不情願的位置。」虛竹聲音低沉而飄渺，下意識摸向大拇指，那枚扳指卻已經不在了。

「可有誰知道，我當時只想做一名撞鐘誦經的小沙彌。」

虛竹轉過頭，看着無心道：「如果你願意，我願違背與法葉尊者的約定，讓你安心留着寒山寺。」

無心掃過目光懇切的白髮仙與紫衣侯，掃過雷無桀與蕭瑟，掃過槍仙司空長風，再望着年輕的虛竹，然後閉上了眼睛。

「走吧。」無心向前走了一步，越過了白髮仙的身邊。

「少主人！」白髮仙低呼一聲。

無心身體一個踉蹌，才輕聲道：「先去寒山寺，再回天外天。」

無心說完，就朝前走去，沒有再回頭。

無禪連忙跟了上去，上前扶住了他。

「你真的能夠擋住這天下洶湧的浪潮嗎？」司空長風看着虛竹。

「阿彌陀佛。」虛竹雙手合十，「小僧只是實在看不過這天下人欺凌一個少年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