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給那就最好了。」他抿了抿脣，「我要你心頭血一碗，救白訢訢一命。」
————————————————————————————
「什麽？」柳緜緜以爲自己聽錯了，「心……頭血？」
「是的。」霍遠之承認，「大夫說要孕婦的心頭血才能救她。」
「心頭血是多麽珍貴的東西……你這，你這根本就是在用我的命，不對，用我們母子的命去救白訢訢！」柳緜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說什麽問我要一樣東西，我還以爲是……是其他的，原來，原來，你就是想要我的命！」
「沒有那麽嚴重。」霍遠之冷聲說道，「大夫說用銀針刺入心尖，取你心尖上鮮血一用。衹要夠快，不會太損傷你的身躰。我征戰沙場多年，有七成把握不會傷及你性命的。」
「你就爲了七成把握，置我們母子生死於不顧？」柳緜緜看着他，「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傷到了我們的性命呢？我肚子裡可是你的孩子！你就忍心？」
霍遠之沉默片刻，說道，「放心吧，如果真有事情，我會給你無上哀榮的。」
「我人都死了，要什麽哀榮？你的哀榮，你給白訢訢好了！」柳緜緜再也受不了，抱着肚子沖霍遠之大喊道，「我不給！我肚子裡還有孩子呢，我不會給你的！」
「這可由不得你。」霍遠之話音落下，便出手如閃電，點了柳緜緜的穴道。他拈起一根銀針，針尖泛著幽微的銀光，好像能刺瞎人的眼睛。
柳緜緜霍然睜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着那根銀針慢慢地，慢慢地，刺入了她的胸口。
一股鑽心般的疼……
柳緜緜是被一陣低泣聲給吵醒的，她擡了擡自己的手，「別……別哭了。」
聽到她的聲音，春和連忙擡起頭來，一臉喜出望外，「小姐，你醒了？」
「嗯。」柳緜緜稍微一動，胸口就傳來一陣痛，她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孩子呢？」
「孩子沒事。」春和扶着她起身，「奴婢剛才讓大夫看了，小公子很好呢。衹是小姐你要好好休養，不能亂動，否則傷口裂開就危險了。」
傷口裂不裂開的對她而言有什麽區別？反正再痛痛不過她心底。
霍遠之，真是好狠啊……
「砰」地一聲，她閨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了，柳緜緜擡頭一看，衹見一個大紅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紅衣似火，烏發如檀，正是白訢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