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看到宋音音的瞬間，端着高腳杯的手忍不住收緊。
岑硯辭也看見了她，眼神對視之間，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桑念和富太太說了聲，抬腿向他走過去。
「不是說不來？」她端着酒杯，散漫問道。
「帶她來看看。」岑硯辭的視線落在旁邊的宋音音身上。
宋音音登時不好意思起來，她長的很幼態，是當下時興的白幼瘦那一款。
仰着臉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無辜感。
「桑念姐，我只是沒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才會跟着盛總過來。」
桑念點頭，正巧有人看見岑硯辭，過來搭話。
「剛剛還和商秘書說起盛總，還以為盛總不來了呢。」
岑硯辭矜持寒暄，桑念在旁邊時不時暖一下氣氛，相談的倒是愉快。
只是旁邊的宋音音，跟在岑硯辭身後，什麼話題都插不進。
她悄悄抬眼打量着桑念，見她從容社交，得體的應付着各個前來打招呼的人，挑不出一絲錯。
桑念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抬起酒杯示意了下：「以後跟着多應酬自然就會了。」
宋音音點點頭：「謝謝桑念姐。」
岑硯辭聽到她們說話的聲音，回眸看向宋音音，「怎麼了？」
宋音音笑的有些勉強，「沒什麼。」
岑硯辭淡淡，「覺得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宋音音的眼睛立馬彎成了月牙，但下一秒又糾結的問：「會不會太麻煩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桑念在一旁默不作聲，看着岑硯辭又帶着宋音音離開。
岑硯辭離開的時候，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有宋音音乖巧的和她說再見。
剛才搭話的幾個老闆，都湊上來問，「商秘書，這小姑娘是誰呀，盛總怎麼跟看寶貝一樣？」
這話問的其實有些微妙。
生意場上的人大多都知道桑念和岑硯辭之間的事，現在岑硯辭卻帶了另外一個姑娘，看情況，還疼的挺厲害。
周圍人看桑念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
桑念喝了酒，不能開車，只能叫代駕。
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
她剛打開房門，就看見客廳里坐着個人。
桑念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沒開燈，直接過去，「我今天很累。」
岑硯辭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味道里混了點草莓味的甜蜜，在黑夜中格外明顯。
是宋音音身上的味道。
桑念身體一僵，然後往旁邊讓開了點，「把宋秘書送回去了？」
「嗯。」岑硯辭嗓音低低沉沉的，沒多大情緒起伏，「她什麼都還不懂。」
「是什麼都不懂。」桑念語氣里也沒多大變化的說，「所以你這次準備玩多久？一個月還是三個月？」
桑念十八歲就跟了岑硯辭，但現在已經八年，她足夠了解岑硯辭。
只是她說完，才發現自己錯了。
「她不懂，所以你多帶着她，別讓她覺得自己差勁。」岑硯辭緩聲說著，話語里都能聽出來無奈與頭疼。
桑念聽了他的話，心一下子往底下落。
她問：「岑硯辭，你真看上她了？」
「我說了，她很乖。」岑硯辭回答的沒有遲疑，語氣淡淡的補充了句，「真談戀愛也不錯。」
桑念沉默了會才聽見自己冷靜的問他，「那我呢？」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