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秦礿》[容姝秦礿] - 第2章(2)

/>那時候秦礿就面對着墓碑這樣坐着,許久都不動彈。

他心口一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皇上,您怎麼了?」

秦礿苦笑一聲:「我又說錯話了。」

說錯了什麼話他不肯開口,鍾白也不敢追問,只能勉強安慰:「都會好起來的。」

秦礿顯然沒有被安慰到,他沉默了下去,許久才打起精神來:「找我什麼事兒?」

鍾白不大想在這種時候打擾他,可事關重大,所以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蕭敕說要見您,他說他手裡有件您很感興趣的東西,如果您肯放悅嬪娘娘一馬,他就交給您。」

秦礿眼睛一眯,剛才還蔫茄子一樣的人,只一個表情的變化,氣勢就鋒利了起來:「他還敢和朕講條件?」

「臣也這麼說,但他寫給了臣這個字。」

他要來抓秦礿的手,卻被秦礿嫌棄地揮開:「寫地上。」

鍾白也不惱,聽話地在地上寫了個字,他從小不學無術,入朝後才勉強讀了幾本書,此時那個字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還是寫錯了。

可秦礿仍舊認了出來,那是一個「謝」字。

秦礿臉色一沉,蕭敕手裡有秦家什麼東西?

他和秦家算是死仇,秦家的死活他並不在意,可容姝在乎,他也不能允許容姝再被秦家牽連。

「先帶他來見朕。」

「是。」

鍾白起身就要走,兩步後又折返了回來:「皇上,在這見嗎?」

秦礿滿臉嫌棄地嘆了口氣,他怎麼可能在這裡見蕭敕?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葉,冷不丁鍾白叫喚了一聲:「怎麼又流血了?皇上你這傷口誰處理的?到底行不行啊?」

秦礿擺擺手:「別啰嗦,趕緊去傳人,朕在中帳等着。」

「可你這傷看着更……」

「滾。」

「好嘞。」

龍帳被朝臣堵着,秦礿自然不好回去,眼下也只能去中帳了。

等人的功夫,太醫來給他處理了傷口,可血雖然止住了,他的心情卻仍舊十分糟糕……希望蕭敕不是在故弄玄虛,他也不想再拿蕭家開刀。

好在蕭敕是吃到教訓了,一改之前的輕狂,一進門就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草民參見皇上。」

「免了,有話就說。」

蕭敕的態度並不像鍾白說的是要和他談條件,而是真正的懇求,聞言二話不說就將一個盒子遞了上來,鍾白接過打開,一封泛黃的絲絹映入眼帘。

「皇上,當年秦家被彈劾結黨營私,隨後事情雷霆處置,秦家勢如山倒,個中緣由,都在裡頭。」

秦礿的臉色不自覺端正了一些,當年秦家衰敗的事他也心存困惑,堂堂百年世家,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查出鐵證?

他如今想要處置一個后妃都處處掣肘,何況先帝是直接查抄一個家族。

就算先帝登基多年,帝位穩固,可世家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怎麼會沒有一人伸出援手呢?

這些年他也隱晦地問過容姝,但對方始終緘口不言,他也就沒多問,只當容姝長在深閨,對朝政並不清楚。

現在,這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終於顯露了一絲端倪。

那封薄薄的絲絹,是當年先皇寫給蕭家的密旨,密旨以虎嘯擾天比喻秦家功高震主,減除之意十分明顯,並以秦家所轄官職,商戶,田地為餌,願飼「除虎忠勇之士」。

想必這樣的密旨是一式四份,這樣一來,就相當於當初是全朝廷都在對秦家發難,怪不得他們會勢敗山倒。

可笑的是,秦家被扣上的還是結黨營私的帽子,究竟是誰在結黨?誰在營私?

秦礿哂笑一聲,將密旨仔細看完,心裏卻搖了搖頭,雖然當年秦家盛極一時,可比起眼下四大世家的行事作風來說,足夠低調守禮了,先皇為什麼容得下旁人,卻容不下秦家?

「功高震主這理由,朕不信。」

蕭敕苦笑一聲:「什麼都瞞不過皇上,的確還有內情,只是究竟如何草民也不敢妄言,只隱約聽說,和齊王有關。」

齊王?

提起這個人,秦礿的臉色瞬間黑沉下去,他拍了下桌子:「你是來挑撥離間的嗎?」

蕭敕惶恐地低下頭:「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據實已報,內情如何草民當真不知。」

見他臉上的驚恐不像是裝的,秦礿雖然心裏仍舊不痛快,卻也沒再計較,只將密旨拍在了桌子上:「如果你想憑這東西,就抵消悅嬪的罪,怕是不夠分量。」

「草民明白,草民還有一樣東西能證明秦家的清白,當年的結黨營私實屬誣陷。」

秦礿的臉色這才真正嚴肅起來,接過他所謂的證據看了一眼,隨即緊緊的攥在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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