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雖然冷酷，但她對小女孩們總也流露出幾分憐惜。她問我：「你給我賣藝多賺些錢兒，以後我給你找個大官人婚配了可好？」我深知，她的憐惜真情真的不多。和鵲兒一邊一個給她捶腿，笑說：「其實我就想一輩子陪着媽媽，年紀輕的時候賣藝，到了年紀給媽媽培育一群小丫頭出來。」鴇母啐了一口，笑道：「我打量着你想守節是為了以後嫁好人家呢。眼皮子也淺，乾乾淨淨的身子留在這煙花地白給人罵了去。」我和鵲兒同她嬉笑：「媽媽待我們好……」

鵲兒長到12歲的時候，鴇母給他定了一戶人家。鵲兒雖不漂亮，但畢竟是個清白姑娘。有個年紀大的富商，特意讓鴇母給他找一個沒有開過苞的姑娘給她做妾。鴇母便把鵲兒相看給了他。杏姐兒平日就與那富商相好，但無論怎麼賠笑，那富商從來沒有動過給她贖身的念頭。如此一來便一腔怒火都撒在鵲兒身上。

這會兒又是嫌送來的湯太燙了，碗給潑了不說。讓身邊的丫鬟春甜兒給她掌鵲兒的嘴巴。一起玩鬧的白柳兒忙出來勸道：「都是許了人家的丫頭了，你還這樣作死的折磨。也不怕她學那不知死活的丫頭吞老鼠藥？」說完朝着春甜兒對着杏姐兒使眼色。春甜兒雖是在打人，但也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杏姐兒別過了臉去，一副不服氣的說：「便是出了事，我也頂得起，難道那劉老頭敢把我怎麼樣？」白柳兒呵斥鵲兒下去，悄悄跟杏姐兒說：「這鵲兒要出了事，劉老頭可能捨不得找你什麼事，但那毛丫頭要找你的事，你可就麻煩了。」杏姐兒翻了個白眼說：「我還怕她？她又是什麼貨色？」白柳兒安慰她別激動，說：「毛丫頭雖不同於我們姐妹，但鵲兒卻是暗地裡已經給了她做丫頭的。鵲兒太平庸，毛丫頭卻是個水靈丫頭。媽媽已經打好了主意，找個機會在舞台上揭了她的面具。你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