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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陣陣不知哪裡傳來的尖叫，正挑動着劉夢凡的神經。

「培訓結束！現在上崗！」

一個黑衣大叔一聲令下，投影儀便被斷了電。

「可是，我還沒看明白。」一個女人抗議。

黑衣大叔一揮手，立馬有幾個軍人出來，拽住說話的女人的頭髮，拖地而走。

「不不不！我明白了！我能上工，我可以！」

可是沒用了，伴隨着一陣凄厲的慘呼和一聲悶響，女人像是被拋下了一個地洞。等待她的不知是蟲咬鼠啃，還是俄羅斯輪盤。

劉夢凡驚呆了，呼氣時整個身軀都有些顫抖。

「看見了吧，這裡和地獄有什麼區別。」

劉夢凡警覺地轉過頭，和自己說話的竟然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看樣子，也就剛剛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年齡。

「你這麼小，來這裡幹什麼？」

「救人。」

「你？救人？」

這男孩一臉稚嫩，不知是被什麼英雄電影毒害了，竟然孤身犯險，來到這裡逞能。

劉夢凡不禁頗為他擔憂，同時也為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擔憂。

「我已經是第二次來這座園區了，上次逃出去之前……」

「什麼？你說你逃出去過？」

「當然，這沒什麼難的。」男孩頗為自得地說，「出了園區，大路小路都別走，就順着水源走，避開軍警，避開警察局，去農村老鄉家裡藏着，然後想辦法聯繫大使館，就可以逃出去了。」

劉夢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裝波。

「對了，你叫什麼？」

「劉夢凡。」

「劉哥，你好，你叫我小林吧。」

劉夢凡有些失望。不過想要一下子就找到姓何的，是不太可能。

「你來這裡，也想掙大錢嗎？」小林問他。

「不，我來救人的。」

「救人？就你啊？」小林歪着腦袋打量着劉夢凡，不屑道。

「嗯……」劉夢凡現在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否完成這一單。

「那人叫什麼。」

「姓何，叫……」

「何公子，我知道。」

「你知道？」

「嗯，被賣去做鴨子了。」

劉夢凡心瞬間沉進了河底。

「為什麼……」

「他連字都打不利索，你指望他能性感荷官在線發牌？」小林笑道。

似乎在他看來，這世界上沒什麼事是值得害怕的。

「他被賣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就在老闆辦公室里。」

「什麼？」劉夢凡差點喊出來。

「這裡顏值高的，不論男女，都要送給老闆、軍閥頭子先玩，這叫『顏推』。玩夠了，直接賣到KTV、酒吧，當『扶手』，顏值差的，才做詐騙，也就是『狗推』，一沒顏值二沒能力的，就只能女的做『奶牛』，男的做『斗獸』了。最底層的還有一種人，叫『血奴』。你剛才看見的那個被拖出去的肥婆，十有八九就是去賣血或者送到暹羅國噶腰子去了。」

劉夢凡詫異地看着眼前的半大小子，驚訝於他的早熟。

「那，我該怎樣才能見到何公子？」

「見他幹什麼，我勸你早點逃。」小林神秘地說。

「為什麼？」

「因為，再過一天，我將把這裡夷為平地！」

「什麼！」劉夢凡捂着嘴，強忍着不讓自己驚叫出來。

「上次逃出去之前，我摸清了這裡的地形，順便趁大家睡着，在每棟樓的地下室，安放了烈性炸藥。你別告訴別人啊，我告訴你從哪逃出去。」

「你不是來救人的嗎？」

「是啊，其他人我都安排妥了，就看今晚能不能成功逃脫了。」

劉夢凡像看天外來客一樣看着小林。

他不知該誇眼前這孩子英雄出少年，還是該罵醒他的晚期中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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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劉夢凡被安排和狗推們睡在一起。他剛要合眼，便聽小林吹了一聲啞哨，身邊原本躺在大通鋪上的狗推們，竟然全都聽話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