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迅速別開，再一次把天聊死了。
「……」姜姬頗為頭疼地揉揉額角，只能儘力調節氣氛，「子默哥，你什麼時候去江城啊？」
「明天一早。」
「是有事還沒辦完嗎？」
「嗯。」
「那我們就不能同行了。」
姜姬有些遺憾，「我們下午就要出發回江城了。」
「沒事。」
傅子默安慰她，「以後日子還長。」
「子默哥，你明天到江城跟我說，我請你吃餃子和湯圓。」
傅子默笑容加深。
「這麼多年，難為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餃子湯圓。」
「當然記得，你和傅爺爺傅奶奶在清水鎮待了五年，其中有四年大年三十和元宵節咱們兩家都是一起過的。
我記得你喜歡吃白菜豬肉餡的餃子，黑芝麻餡兒的湯圓。」
兩人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相視一笑。
這一笑。
十年來的距離感和生疏感一下子全沒了，姜姬跟他開玩笑，「就是不知道你現在這麼忙，有沒有空去我家吃飯。」
傅子默跟着笑，「再忙飯也是要吃的。」
「那我可得抱緊你這個財神爺的大腿了。」
「我的榮幸。」
「……」見兩人有說有笑，封沉忱臉色冷沉冷沉的，他「蹭」的一下從板凳上起身，端着水杯就去了院子。
姜姬笑容一僵。
傅子默似笑非笑，「封先生脾氣好像不太好啊。」
姜姬點頭表示贊同。
何止是脾氣不好，翻臉比翻書還快好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姜姬沒法回答。
總不能說他們是在床上見的第一面吧，她目光閃躲，含糊不清地說，「唔……我二十歲生日那天碰巧遇到的。」
看她表情不自然，傅子默體貼的沒有繼續追問。
……院子里。
封九辭見封沉忱沉着臉出來了，再看看堂屋門口談笑風生的傅子默和姜姬，他趕緊小跑過來，「����������������哥，你怎麼出來了啊。
那個傅子默看姜姜的眼神明顯不對，你這樣不是給他們兩個製造機會嗎！」
「……」封沉忱手裡的杯子幾乎捏碎，「不出來在屋裡聽他們倆回憶過去嗎。」
封九辭捂臉。
「哥，我的親哥，你這個時候賭什麼氣，你這樣是追不到老婆的啊，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溫柔體貼型的。」
封沉忱沉着臉，「我不是那種類型，也變不成那樣。」
「我知道，我不是讓你改，就是……咱不能給敵人製造機會啊。
那個傅子默是姜姜的青梅竹馬不假，但你是她孩子的爸爸啊。
你們中間有三個孩子，而且現在姜姜的爸爸和妹妹都是認可你的，這個優勢是那個傅子默拍馬也趕不上的。」
「……」封沉忱不但沒被安慰到，臉色反而更難看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有孩子，我對上傅子默沒有任何優勢？」
「呸呸呸，這是什麼鬼話，那個傅子默怎麼可能比得上你。」
封九辭義正言辭，「哥你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這一點不接受任何反駁。」
「那她怎麼不愛搭理我，跟那個傅子默聊的那麼高興！」
「……」封九辭訕笑，「我剛才的話，僅代表我個人觀點。」
「……」封沉忱皺眉看向傅子默。
皮膚冷白。
典型的小白臉。
女孩子都喜歡這種類型的？
什麼見鬼的審美！
第111章  叫媽堂屋門口。
傅子默不知道跟姜姬說了什麼，引得姜姬喜笑顏開。
封沉忱的臉更黑了。
這個死女人，跟那個傅子默聊天就這麼開心？
封九辭急了，「哥，你真不過去啊，我看那個傅子默居心不良，你可別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啊。」
「她知道傅子默愛吃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和黑芝麻餡兒的湯圓！」
「……」他哥是因為這個生氣？
封九辭嘴角狠狠一抽，「剛才我去跟姜叔套話了，姜叔說了，傅子默在清水鎮跟他們家做了五年的鄰居。
五年哪，就是個小貓小狗也摸清習性了，你吃這飛醋幹嘛啊。」
封沉忱繃著臉，「她都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封九辭抹汗，「哥，你這完全是為難姜姜啊，你們才認識多久，她怎麼可能知道這個。
別說是她了，我作為跟你生活二十多年的親弟弟，我都不知道你愛吃啥啊，你忘了你有厭食症，你吃東西只是為了填飽肚子，你根本就沒有喜歡吃的東西好嗎。」
「……」「再說了，他們曾經做過五年鄰居，曾經是什麼意思，過去式啊。
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好糾結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封九辭咧嘴賤笑起來，「只要未來你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別說你喜歡吃什麼了，你喜歡什麼姿勢她都一清二楚。」
「猥瑣！」
「……」封九辭笑容僵在嘴角，他絞盡腦汁，還想再安慰自家老哥幾句，突然聽到他冷嗤一聲，「白菜豬肉餡的餃子，他大概吃多了。」
「啊？」
「都想變豬拱白菜了。」
「……」封九辭看了眼傅子默，嘴角又是一抽。
原諒他，就算他站在老哥親弟弟的位置上，也實在沒辦法昧着良心把傅子默和豬放一起做比較。
就在封沉忱想去堂屋再跟傅子默PK一波的時候，姜笙回來了。
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薑母李桂英。
「我的兒……」看到姜姬的第一眼，薑母就淚崩了，她腳步虛浮，渾身都在發抖，要不是姜笙扶着，她路都走不好了。
「媽！」
看到薑母的那一刻，姜姬猛然起身張開手臂沖了過去，動作太大，帶翻了凳子，她緊緊抱住薑母，看着她滿頭的銀髮，她眼淚「嘩」地一下掉了下來。
她手指顫抖地撫摸薑母臉上的皺紋。
才四年。
才四年啊。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媽媽蒼老成了這樣。
明明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媽媽還是明艷漂亮的，可現在的她，瘦了兩圈不止，頭髮幾乎白了一半，臉上滿是皺紋，原本被江南水鄉養得白皙的膚色此刻也被曬得黢黑，整個人比她記憶中老了十歲都不止。
短短四年。
她媽媽被生活磋磨成了這樣啊。
姜姬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我該早點回來的。」
「回來就好，活着就好。」
母女倆相擁而泣。
姜父和姜笙看到這一幕，也跟着紅了眼圈。
「媽。」
姜笙強忍着難過，安慰薑母，「我姐平安回來是好事兒，您別哭啊，姐，你也別哭，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了，應該高興啊。」
薑母和姜姬的眼淚根本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