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山樊亭》[裴湛山樊亭] - 裴湛山樊亭第24章

葉廷深不曾開口,就見樊亭已是瞧見了他,有笑意從她的眼中浮起,起身與他打了招呼,「葉秘書。」
「夫人,」看着她這一抹笑,葉廷深有片刻的晃神,他很快收斂起心神,向著她走近了些,見樊亭的臉色有些蒼白,葉廷深聲音喑啞,問了句,「您還好嗎?」
「已經好多了,念念這幾日也不哭鬧了,多虧了您。」
樊亭唇角噙着笑渦,對着葉廷深是打心眼的感激。
「夫人言重了,」葉廷深頓了頓,取出一隻小盒子遞在了樊亭面前,「這有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東西,您要不嫌棄,不妨留給念念小姐解解悶。」
樊亭有些驚訝,見葉廷深的眼睛中很誠摯的樣子,她猶豫了片刻,終是將那小盒子接過,打開後卻是眼睛一亮,很是驚喜的說了幾個字,「是虎丘泥人。」
葉廷深點了點頭,見樊亭很是喜歡的樣子,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樊亭看着那一排小泥人,一個個栩栩如生,細膩傳神,只覺得愛不釋手,這樣的「虎丘泥人」是蘇州的特產,她當女兒時家裡曾積攢了好些,這樣的小玩意在蘇州的確很多,也的確不貴重,不值錢的。
「念念現在還太小,我先替她收着,葉秘書,多謝您了。」
樊亭微抿着唇角,和葉廷深道謝。
「夫人不用客氣,一點小玩意,實在不值得您道謝。」
樊亭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她看着那一排小泥人,眼睛中浮現着溫柔的光,「我還記得我們家曾有一位會捏泥人的韓爺爺,我和二妹小時候最愛跟着他,他捏出的小人和我和二妹都很相像,我和二妹那會兒都很孩子氣,總愛比較誰的泥人捏得好……」樊亭想起兒時趣事,一不留神就說多了,她顧忌身份,回過神後與葉廷深抱歉的笑笑,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第42章  您又想夫人了練了一整天的兵,裴湛山回到了指揮所,他在主位上坐下,一把扯開了自己領口處的扣子,只覺得累得要死。
勤務兵連忙送來了茶水,裴湛山接過「咕咚咕咚」的喝了個乾淨,才覺得渾身山下舒服了些,他轉了轉發硬的頸脖,與一旁的林副官感嘆道,「老林,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年去西北,一口氣騎個幾天幾夜的馬也不覺得累,這他媽不過練了幾天兵,我怎麼這麼累得慌。」
「大帥,去西北那年您才二十歲,您今年三十了,這差了十年能一樣嗎?」
林副官實話實說。
裴湛山略略思索片刻,倒也覺得林副官說的有兩分道理,他打起精神,對着林副官道,「你讓人去給我搞兩個啞鈴(民國時期有啞鈴)來,我得練練。」
要說起來,他比樊亭也剛好年長了十歲,想起家裡那如花似玉的小妻子,裴湛山雖然嘴巴上不說,但其實也有點心虛,平心而論,他是真覺得十歲的年齡差不算大,像他認識的其他督軍,那比媳婦大二十多歲的也有,裴湛山自忖自己干不出這種事,媳婦跟自己姑娘差不多年歲,那怎麼下得去手?
他要是比樊亭大個二十歲,那也只能感嘆生不逢時,幸好幸好,他老娘生他生得正是時候,他要年輕個十歲,二十歲的他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連長,樊家能把掌上明珠嫁給他?
如今他雖然比樊亭年長了些,但也有了實力去娶她疼她,心虛歸心虛,但裴湛山還是覺得他這個年紀正當年,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剛好。
「大帥,啞鈴來了。」
很快林副官就搞來了一對啞鈴,送在了裴湛山面前。
「有沒有重點的?」
裴湛山這些年地位越來越高,平日里也越是養尊處優,但早年受過軍事訓練的底子還是在的,這對啞鈴剛拿在手裡就嫌輕了。
「你們兩個去給大帥弄一副重點的過來。」
林副官對着門外的侍從吩咐。
裴湛山的吩咐幾乎就是聖旨,也沒過多久,就見幾個侍從合力抬來了一個木頭箱子,箱子里放着一對啞鈴,瞧着那幾個侍衛十分吃力的樣子,足以可見那對啞鈴的分量。
裴湛山捲起了衣袖,上前試着拿了兩下,見一屋子的手下都在看着自己,裴湛山實話實說,「別看了,我拿不起來。」
侍衛長當場就笑出了聲,裴湛山大怒,抬腿踢了過去,「笑你媽!」
這些人都是跟了他多年,平日里玩鬧慣了的,一行人嘻嘻哈哈,直到一個傳令兵趕了過來,站在門口對着裴湛山「啪」的一個立正,「大帥,有新的電報。」
裴湛山聞言眼睛陡然一亮,「是不是從平州來的?」
「不是,大帥,是從遼州傳來的。」
傳令兵恭恭敬敬,將那一封電報放在了裴湛山的桌上。
聽了這話,裴湛山登時沒了看的心思,只一個手勢,讓一旁的林副官拿了過去。
「大帥,電報是齊督軍發來的,邀請您下個月去遼州共議軍事。」
林副官打開電報看了看,與裴湛山言道。
「不去,我跟這老齊不是一路人,說不到一塊去。」
裴湛山擺了擺手,對着那傳令兵問道,「就沒有平州那邊的信?」
傳令兵搖了搖頭。
「下去吧。」
裴湛山似乎有些失落。
一旁的侍衛長看出了裴湛山的心思,問道,「大帥,您又想夫人了?」
「也不給我寫信,也不給我拍電報,你說她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裴湛山皺起了劍眉,以指節叩着桌面,發出十分有力的「篤篤」聲。
「大帥,您別三天兩頭地寄信回去,您故意冷一冷夫人,夫人就慌了,保准帶着孩子找您來了。」
侍衛長出起了主意。
「真的?」
裴湛山有些將信將疑。
「真的,娘們都這樣,大帥,不是我說,您就是平日就太寵着夫人,其實女人真不能寵,你越寵越不把你當回事。」
侍衛長說的頭頭是道。
「說的什麼屁話,自己媳婦不寵着怎麼成?」
裴湛山罵道。
「大帥,既然您牽掛夫人,不妨拍個電報給廷深,讓廷深把夫人和小姐送來。」
林副官想了想,與裴湛山開口。
裴湛山搖了搖頭,「不敢接,上回孩子在路上生病,全怪我身上,這次要孩子再有個好歹,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裴湛山說完抽了一口煙,他彈了彈煙灰,苦笑着開口:「念念就是她的命,我有時候也會想,她要能把對孩子的心思分出一半,也別一半,分個十分之一在我身上我都知足了。」
聽着裴湛山的話,侍衛長與林副官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沉默了下去。
「你說大帥這些年槍林彈雨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怎麼就被夫人拿住了。」
離開了裴湛山的辦公室後,侍衛長皺着眉,與林副官低聲嘀咕着。
「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林副官踱着步子,也是感嘆。
「不過要說起來,夫人小小年紀,心腸倒是夠硬。」
侍衛長搖了搖頭,和林副官一道慢慢走遠了。
平州。
「夫人,行李都收拾好了,葉秘書那邊也都安排好了,咱們可以隨時回北欒。」
有丫鬟走到了樊亭身邊,向著樊亭恭聲開口。
「好的,我知道了。」
樊亭輕輕拍着孩子的後背,不等那丫鬟離開,又是喚住了她,「等等,你去和葉秘書說一下,勞煩他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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