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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娘子說的是。」

宋長筱一偏頭，就注意到身邊穿着簡單青色長衫的少女。

被宋長筱這麼注視着，少女似乎不大自然的縮了下身子，躲開了這視線。

「你看什麼呢？！」少女不悅皺眉道。

宋長筱微笑，溫和出聲，「這位娘子看着眼生，不知如何稱呼？」

少女遲疑了下，含糊道，「我姓程，家中排行第三。」

「原來是程三娘子。」

程三娘子抿唇，而後急急忙忙道，「我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我是第一次來這書局，你可以幫我推薦幾本嗎？」

「自然可以。」

宋長筱道，「不知道程三娘子想看哪一方面的？」

「這……我……」

明明只是簡單的問話，但程三娘子卻顯得有些支支吾吾的，彷彿被問到什麼很為難的事情。

宋長筱主動貼心道，「若是想了解史書的話，趙山真人所著的這幾本尚為公正客觀，若是想了解時事，聽聞安鄉書院所主持的每三個月一冊的《時事雜談》最為首選，上頭有書院收集的各大名士大儒最新的見解，當然還有就是當朝丞相……」

「若是想了解一些琴棋書畫技藝的，那邊往這邊走……」

宋長筱沒有追問這位程三娘子究竟想要哪方面，而是將自己所知的詳細告訴她一遍。

「謝，謝謝。」

程三娘子小心翼翼道。

宋長筱微微頷首，溫潤如沐春風，「在下已買到心儀的書籍，程三娘子儘快選好想買的書冊，早日返回家中為好，或者日後有需要的可以讓僕從來打聽清楚，再託人買回即可。」

宋長筱說完，朝她微微抱拳，而後轉身離去。

「郎……姑娘。」

身邊的小廝有些納悶道，「這人怎麼講話神神叨叨的，而且管得這麼寬。」

「休得無禮。」

程三娘子瞥了身邊這人一眼，指了指這其中的幾本書，「這幾本帶上，我們現在就回家。」

她說著話，下意識的看向宋長筱的身影。

這人認出他了？

知道他是男扮女裝，所以才這麼說的？

程三娘子，或者應該叫做程三郎君微微咬唇，這還是有人第一次在認出他男扮女裝後，不僅沒拆穿，還如此體貼。

甚至，也沒有嘲笑他……

他平日里很喜歡研讀這些女兒家的讀物，但家裡人對此都不支持，很多書籍也只有家中姐姐妹妹獨有。

他偶爾提起想看，姐姐妹妹們都是抱着玩樂的心態隨手給他的，而且很多都是被淘汰下來的次品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他的性別，還不輕視，如此認真跟他仔細講解。

「小五，幫我打聽一下那個人是誰。」

……

「呦，我們未來的秀才公回來了啊。」

李豐收在集合地點等了一會，一見到抱着書過來的宋長筱，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道，「我們未來的秀才公果然是志向高遠，出來一趟就只會買書。」

李豐收的陰陽怪氣沒引起多少人附和，在場的幾個人低頭的低頭，望天的望天，假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