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 - 第2章 第 2 章(2)

,但凡是個有點脾氣的人,都受不了被當槍使的鳥氣。
尤其是被當槍的是老子,拿他當槍的是快滿五歲的小兔崽子。
以劉啟的脾氣,要是只有父子二人,劉瑞的屁股肯定是要開完。
先帝從棺材裏跳出來的都沒。
「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吧!」劉啟吸了口氣,從表情到語氣都透露出「寬慰」二字:「有孫如此,也不枉先帝生前對你的殷殷教誨。」這話既是釘死了劉瑞的「孝孫「身份,也是警告劉瑞這幾日別耍花樣,甚至為了給放出的」狠話「收攤,必須表現地更悲痛,更孝順。
說白了就是要在「守孝」上捲起來,但也不能太卷。
畢竟劉瑞這個做孫子的太卷了,劉啟這個做兒子,做老子的總不能比不滿七歲的小兔崽子還要拉吧!
想通這些的劉瑞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抬頭時已是感激涕零的模樣:「兒子……叩謝父親。」
劉啟瞧著劉瑞再次伏地的身子,臉上露出寬慰的表情,但是在轉身後,嘴角的弧度下垂了幾分,但是很快就換上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一個不滿七歲的娃娃既然想表現,那就讓他表現好了。
能讓嫡子在宗親面前露個面,留下個至純至孝的美名,對劉啟這個老爹也是有好處的。
至於劉瑞能不能撐下全套喪禮……反正他的年齡在那兒,一個「悲傷過度」的借口總能堵住宗親們的嘴,也好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個痛苦的教訓。
跪在最前的劉啟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期待的。
然而他沒料到的是,劉瑞居然真的撐過了全套葬禮,然後在結束的那刻兩眼一番,掀起一陣塵土。
「公子瑞!!公子瑞?」
「十弟!!十弟!」
「還愣著幹嘛?叫太醫啊!!」
「小十?小十?」
意識遠去前,劉瑞只有一個念頭。
MD,那體力葯真TM難吃。
待劉瑞再次醒來時,入目的是椒房殿的暗紅紗帳。
自先帝去後,劉瑞這個嫡皇孫便搬出了未央宮,暫時住在椒房殿的偏殿。
彼時的儒家因為魯儒得罪了高皇帝的緣故,還在絞盡腦汁地想着扶持能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儒生。加上秦漢民風開放,甚至連封王,冊立太子這樣的國事都得由皇太后過目,所以除了山東等地,沒人會像丟了骨頭後把氣撒到女人頭上的南宋那樣計較男女大防。所以不僅是劉瑞這樣的總角小兒,就連比他大幾歲的哥哥也都住在母親的偏殿裏。唯有到了舞勺之年後,才會搬進長樂宮後的殿宇。
說來也是薄細君的幸運。在她之前,椒房殿的主人可是西漢歷史上僅次於呂后的第一女人——竇皇后。經過竇漪房二十四年的整治,這椒房殿如鐵桶般難以介入。即便是在榮升太后的竇皇后搬到長壽殿後帶走了椒房殿的不少宮婢,可是還有一定數量的宮婢留了下來,轉而伺候薄細君母子。
要是換做脾氣暴躁的栗姬或心思細膩的王美人,肯定會把竇太后留下的宮婢遣散得一半。但是到了薄細君這兒,一是因為軟弱的性格讓她不敢動竇太后的人,二是因為劉瑞覺得,留着竇太后的人也好,至少對劉啟的妃妾而言是種威懾,同時也能保護自己,所以在先帝去世後,各宮都遣散了一批宮人,唯獨椒房殿是個例外,倒是讓竇太后和劉啟為之側目。
「我的兒啊!你可終於醒了。」伴隨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裙擺糾纏的薄細君(此後稱薄皇后)終於趕到兒子床邊,伸手貼著劉瑞的額頭,然後又看看劉瑞的舌頭,終於鬆了口氣:「你可嚇死阿母了,突然暈在回城的路上……也不知你這幾月……」
「兒子自牙牙學語起便承歡於大父膝下,受其教導,感其慈愛。」劉瑞說著說著,淚水便止不住地留。
在場的宮女也都是人精,無不掩面哀戚。
「為人孫者,只恨此身……難以回饋大父的恩情。」劉瑞說到激動之處,抬起袖子擋住淚顏,可暗地裏卻是握緊薄皇后的手,用眼神示意傻白甜的老娘可別瞎說了。
即便是在送葬回宮的路上暈倒了,那也是因「悲痛過度」,「恨己不爭」不爭的暈倒,可別說出什麽抱怨的話,把他在靈堂和這幾月裏打下的「至純至孝」的名聲扭曲成了「表裏不一」,「貫裝樣子。」
雖然在老劉這兒,「表裏不一」是褒義,可是為著七個月的付出,十二個體力丹的成本,他可不能毀了自己孝孫的招牌。
不然他得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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