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安天筠》[寧悠安天筠] - 第7章

 寧悠展顏笑了一聲,半蹲在綠浮的面前,如玉縴手捏住綠浮的臉頰:「你這臉長得可真美。」
綠浮心中卻不安起來,心中狂跳,嘴上死犟地說:「側夫人,奴婢是老夫人的人。」
「是呀,老夫人的人,我怎麼敢對你動手?你不是最厭惡走卒販夫嗎?那我就精心幫你找這樣的好人家?先把你賣到窯子,免費接待最低俗走卒販夫,等你一身疾病再將你放出去,接你住到繁華的院子里,裡頭放置一堆的臭蟲老鼠,不給你吃喝,到時候看看你是被老鼠活生生咬死還是你生吞那些臭蟲!」
「啊……」綠浮驚恐大叫,在寧悠黑黝黝的眼眸之中看到幾分較真,她連滾帶爬地滾出去,嘴裏大聲嚷嚷:「小姐瘋了。」
寧悠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她清楚自己是客居的身上,所以屋內精簡,花紋簡單樸素。
唯一的裝飾估計就是小小的花瓶。
她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要被困死在這個小小的一片天地之中。
在看到綠浮的一瞬間,她差一點就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她所說的話全是在她腦海里閃過的畫面。
她一直告訴自己人人平等,奴僕都是可憐人。
可,她同情奴僕,又有誰心疼她?
她本來就不想要淌渾水。
她任性直接身着對襟褻衣,盤腿坐在自家小院門口,翹首以待劉茜帶來的好消息。
她再也不想要當一個端莊大方的世家女,哪怕回不到現代,她也要做一個囂張跋扈的俠女。
就在她滿心期待劉茜帶來的好消息,最後來的卻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華英。
華英被寧悠這個模樣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想要推她進屋。
「表小姐,老夫人這也是心疼您,您就別和個孩子一樣瞎胡鬧了!」
一通連哄帶着幾分責備的話讓寧悠差一點嗤笑出聲。
「麻煩你幫我謝過老夫人這一份心意了,但是寧悠不願為人妾。」
「表小姐,我喊你一聲小姐,你就忘記了你就是寄養在我們安國公府上的孤女。」
「你這話的意思是老夫人想要趕我出府了。行呀,我這就走,至於多年的贍養之恩,老夫人迫害世家女為妾,我不去衙門告發她,我們之間就是兩消了。」
寧悠態度強硬,她直接表明要離開安國公府邸。
華英一驚,沒有想到寧悠的態度會那麼強硬,她還以為只要是敲打一下寧悠,她就會順杆子往上爬。
「表小姐。老夫人一直將你視作親生的孫女一般,怎麼可能會趕您出府邸?」一邊漠然不出聲的老嬤嬤開口了,用眼睛颳了一下華英,將一個荷包恭敬呈給寧悠:「這是老夫人交代必須要給你的禮物。」
寧悠不想要。「謝謝老夫人。但是寧悠福薄,消受不起。」
老嬤嬤開口:「這是您父親生前交給我們老夫保管的老物什,她說你一看就懂。」
寧悠臉上一僵,總算是接過荷包,看到裡頭的龍鳳玉佩。
她也有另一半的玉佩,母親去世之前就曾和她留下遺言:『兩家有婚約,安國公為人公道,她不需擔心財產被人侵佔』就去陪她的父親。
她臉上的血色盡數消退,她心神俱震,假裝不知道這個是她們的指腹為婚的信物,裝傻反問:「這玉佩是何用意?」

第5章老嬤嬤強勢逼婚,父親去世的真相
老嬤嬤為人精明,一雙厲眼掃過,就摸清寧悠的想法,揮揮手,身邊的下人盡數離開。
她從寧悠的反應就知道她知道兩家婚約之事。
她看着寧悠出落的越發超塵脫俗的秀麗五官,微微嘆氣,「表小姐,您長相秀麗,世子也也是個憐香惜玉,和您更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世子妃更是和你姐妹情深,她身子不好,老夫人也說了希望將管家交給您,您嫁入國公府是來享福的,何必弄得自己一身灰呢?」
寧悠聞言眼眶一紅,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免得自己破口大罵。
對方拿出兩家婚約和多年的撫養之恩來壓她。
「老夫人說了她有令尊當年去世之前寫給國公夫人的信,這個信可以證明令尊之死可能另有隱情!」老嬤嬤拋出了一枚驚天炸彈。
「什麼?父親生前的信?」寧悠從冷漠的神色轉變為了略微驚訝,注意到老嬤嬤眼神之中的笑意,下一秒她淡笑出聲:「我的父親是抗倭英雄,是被皇上表彰過的!老嬤嬤,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你回去告訴老夫人,我不願意。」
「您不是一直私底下曾找過一些人想要調查清楚令尊遇襲之事嗎?老夫人願意提供一些線索,只要你為我們安國公府生下一兒半女,就放你自由。否則,你就死在這個後院里吧。我們安國公府上斷然沒有將姑娘許配給走卒販夫的理。」
老嬤嬤說完這話也轉身離開了。
寧悠死死地看着地上的石頭,腦海中更是天人交戰。
自由還是父親去世之前的真相!
在他們去世之前,她也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幸福生活。
她不在乎所謂的貞潔,但是她也曾期待過以後的結婚對象。
黑衣人從房樑上跳下來,想要將寧悠攙扶起來來。「主子!我們直接逃出這安國公府吧。有我保護你,天涯海角我們都可以去!」
寧悠眼眸之中喊着淚水,滿臉譏諷:「晚了!除非我不顧慮已故父母的顏面和他們的人脈勢力,這安國府上就給了我兩個選擇,被世子納為妾或者橫着出去。對方還用父親的事情威脅我,說明我父親那邊的手下有安國公府的人。阿坤,我在安國公府忍了那麼久,就是找出當年害死我父母的人,幫我父母報仇!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主子!老爺和夫人看到你這個樣子,也不會放心的。」
寧悠揮揮手,痛苦地閉上眼睛。
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兒身!否則她也可以自由出入,有功名,理所當然接受父親去世之前的勢力。
而不是讓自己被困在這小小的宅院之間損耗自己的人生。
嗤,再好看的臉,會再多才能,在這個天然的封建社會之中,都不如一個男性的身份來得自在。
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去換換上一身墨色鶴紋寬袖圓襟長裙,隨手將珠釵插入雙丸髻,隨手在自己臉頰上抹上一抹胭脂,讓自己看上去氣色稍微好一點。
她去找老夫人。

第6章世子,妾身是願意的
四五個丫鬟跟着她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外頭。
老嬤嬤一看到寧悠,只是拿出一封信,說:「你這孩子想明白就行!這是老夫人說你看了就會明白的。」
寧悠接過,是父親生前的書信的拓本,只有一半的書信。
她恭恭敬敬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跪下來行了一個大禮之後去找劉茜。
「姐姐,我願意入府為妾,是寧悠對不起你。」
劉茜面上一喜,看到寧悠那一雙古井水無波的眼眸,她又有點慌張。
她抓住寧悠的雙手:「悠悠,你別嚇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我和世子爺之間其實沒有任何的感情,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
寧悠根本不相信,她沒有忘記劉茜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嫁給她的意中人,她滿心羞愧,覺得自己對不起劉茜多年的姐妹之情。
「姐姐,你沒有責怪我就行。」
寧悠眼神之中含着淚水,給了劉茜一個擁抱,今日之後兩人僅僅為正房和妾室的關係。
她沒有辦法插足別人的感情之後,還淡然站在對方的身邊做她的好姐妹。
劉茜很慌張:「悠悠我很高興你能嫁入國公府,我們兩姐妹可以一起做伴,你喜歡這個世子妃的身份我也可以讓給你,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寧悠苦笑一聲,她相信是劉茜說這些話是發自內心的。
「對不起,姐姐!你不要說這種話,我快要羞死了,搶了你的男人,還要搶你的位置?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世子是翩翩公子,老京城多少千金貴婦惦記着?」寧悠滿臉內疚將她臉上的淚水溫柔擦拭,「不是因為你,是我,是我太不要臉了,我知道你對世子的心意!等我和世子在一起之後,萬一有孩子,我還要麻煩姐姐幫我好好照顧,不過之前太醫說過你身體不好,不能憂思過重,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悠悠,你放心,我一定會對那個孩子很好的,一定視如己出,我……」劉茜保證,就差發誓了,最後她看着寧悠那個黯然的眼神,惶惶然地問:「你還願意和我作姐妹嗎?」
寧悠再也憋不住了,嚎啕大哭:「姐姐!」
這是她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唯二的朋友。
可是這一次之後,她再也沒有辦法坦然面對她了。
劉茜拍拍她的後背,「你還勸我別哭,你自己哭得比我還起勁!」
等寧悠回自己的小院子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哭。
可是等到了半夜,有一個人跳入她的房間。
寧悠快速從自己的枕頭下抽出一把匕首,惡狠狠地紮下去,來人躲開。
「寧悠,是我!」
寧悠做起身,發現是安天筠,他用綢綾捆住自己的眼睛,遮住了那一雙能看懂人心的鷹眸,整個人反倒是風姿秀逸。
沒有等寧悠發脾氣,他倒先調侃上。
「寧悠,你脾氣倒是比之前大多了,虧老夫人還一直誇讚你賢良淑德,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在老安國公沒有去世之前,安天筠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快馬加鞭,快意恩仇。
在葬禮匆匆一別,再一次見面,他不但接下了老國公留下的攤子,支撐起門第,短短一年的時間轉變為一個喜怒不言於色的活閻王,在一場貪污案中以血腥手段在朝廷站穩腳步。
「你這是記恨我了?我一直記得你說過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老夫人說你願意嫁給我,我……我是來問你,你真的願嫁給我!」男人聲音清脆乾淨,宛如玉石撞擊地板。
嫁?寧悠苦笑一聲:「世子,我、妾身願被你納為妾室!」
安天筠低下頭,藏匿在寬袖下的手死死握住,「寧悠,你還記得我們曾是多年知己好友嗎?我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你不願意我可以送你離開,我知道祖母刁難你的事,她下藥一事我已經懲罰了相關人員,可……」
他有點難堪扭過頭:「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嗎?」
兩人同在一個府邸,安天筠比她大上三四歲,身有逆骨,最討厭婆婆媽媽的女人,倒也願意帶寧悠一起偷偷跑出去吃吃喝喝。
可自從他娶妻之後,寧悠有意識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兩個人陷入沉默。
寧悠心中一悸,她要為父報仇,拿到另一半的書信,明知道安天筠這會兒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她還是一臉明媚地笑道:「世子,妾身是願意的,明媚這葯總得解決,再說了幫您和姐姐生一個孩子,妾身願意的。」
「好。」安天筠肩膀一松,他雖然沒有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卻知道她這會兒心中的難受。
安天筠離開她的閨房,綳直的後背才一松,全是汗水,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她,這個婚事作廢。

第7章洞房花燭夜
噼啪——
桌上擺放着兩根龍鳳蠟燭燒得正旺。
寧悠披着蓋頭坐在床上,面色慘淡,無絲毫的喜色,顯得格格不入。
安天筠從外邊進來,站在寧悠的面前,遲疑地拿起一把秤。
寧悠身着青色盤金暗紋雙層廣綾大袖衫,芙蓉石紐扣別著紅色細紗外罩,綉滿鴛鴦彩雲等吉祥多子的圖案。
「夫人,喝交杯酒吧!」
寧悠點頭,接過交杯酒,悶頭喝下。
又苦又辣的滋味一下子就在口腔之中散開,她猛烈地咳了幾聲之後,放下杯子。
安天筠看着眼前的美嬌娘,眼神深處有抹複雜的情愫。
「寧悠,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寧悠懶得聽對方這種話,手稍微用了巧勁就將他帶上床。
她已經吃過大夫解開壓制明媚的葯,她後悔了,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作為解藥。
寧悠像是發泄心中怒氣一樣胡亂啃咬一通。
「笨姑娘,讓我來了吧!」
安天筠主動掌握了主動權,手指靈活解開她的腰封。
雪白柔嫩的一大片春色勾的他喉嚨滾動了一下。
他輕輕舔吻她臉頰上的紅脂,「你沒有上妝?」
「妾身上了口脂。」寧悠被陣陣熱浪摧毀腦海僅剩不多的理智,「別說話了。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寧悠欺身上前,想要解開他的衣服,卻不懂訣竅,直接將枕頭下的匕首拿出來,將他的衣服削開。
安天筠從頭到尾都是配合的狀態。
寧悠看着他健碩的胸膛,充滿了力量感。
她撲上去,啃了幾口之後,就煩躁摩擦。
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做點什麼。
安天筠嘆了一聲,重新掌握主動權,一手幫她放鬆,一手靈活推開紅色肚兜,並蒂蓮肚兜掛在胸前。
當熟悉的**感溢出,寧悠悶哼了一聲。
「差不多了。」寧悠痛得抓緊他的後背,整個身體彎曲,濕漉的髮絲粘在臉上,混濁的大腦一瞬間清醒,腦海中其中浮現卻是明媚的副作——中此葯者對第一個男性帶有特殊的臣服,一輩子只能對他一人產生**。一抹情淚順着眼角滑落,很快她就被藥物控制力全部的心神,沉吟下去。
……
第二天寧悠渾身酸痛,宛如被馬車碾壓過去,但是身上清爽,已經有人幫自己清理過。
她做起身,立刻就有丫鬟上前。
「夫人,奴婢紫藤見過夫人。」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孩子走到寧悠跟前行禮。
「紫藤?」安天筠身邊的第一侍衛的妹妹?為什麼要安排她來自己身邊?寧悠不解地看向跪在地板上的丫鬟。
「是,夫人,請夫人為奴婢賜名。」
「紫藤挺好的,就喊這個名字吧。」
「是。」
寧悠下床,換了一身色素色月華裙。
她看着鏡子里的女人,苦笑一聲,挽了一個婦人的髮髻之後,隨手插上一朵步搖,寡淡着一張臉想去前廳。
「側夫人,世子爺吩咐你今天不需要去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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