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白河不斷的問自己。

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全靠爺爺奶奶養大。

逢年過節去上墳時才能知道父母長什麼樣。

自己還不擅長交流，自卑，就像一個孤僻的怪物。

在爺爺奶奶死後更是加劇了這種情況，變成一個有自我毀滅傾向的瘋子?

上學被同學霸凌，因為瘦弱，加上沒什麼朋友，更是沒有父母，成績也不好，自然成了一個霸凌的好對象，脫褲子，抽板凳被同學扔輪流丟削尖的鉛筆……

「老師，我的筆丟了，我懷疑是白河偷的，你看他連穿的鞋脫膠了都不換，估計連買筆的錢都沒有，所以就偷了我的」一個面目模糊的人如此說道，白河記得，當時這人在班級里可是優等生，每個人都自然而然的相信它。

白河解釋，卻根本沒有人聽，白河家裡窮，只要這一個理由就夠了。

書包被粗暴的打開，裏面的東西直接被傾倒在了地板上，他的心似乎也被剖開了一樣，因為裏面就有着那支丟失的筆。

爺爺奶奶來到了學校，在班主任的訓斥下不斷道歉。

「白河的成績那麼差，還拉班級平均分，現在還偷別人的筆，你們到底平時是怎麼管教他的?所以才受不了你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家教就是差」

「現在白河要麼轉校要麼換班級，你們二選一吧」

爺爺奶奶當即下跪，說了一堆好話，又送了被尿素袋裝着的一袋玉米，才保住了白河繼續呆在這個班。

回到家，爺爺奶奶哭着告訴他要好好上學，筆就算是賣了家裡的幾頭小豬也給你買。

白河麻木的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啊，我曉得」淚卻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回到班級，以前只是幾個人欺負他，現在是全班一起孤立他。

但白河無所謂，一切都會習慣的。

有人將他的作業本印上骯髒的鞋印，像是英雄一樣對着周圍的同學展示，伴隨着歡呼聲，白河無所謂了，一切都會習慣的。

白河告訴了老師這件事

老師：「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一點錯沒有嘛？」

白河沉默，但無所謂，反正一切都會習慣的。

某天一個人低聲趴在白河旁邊說道：「白河，你知道嘛，它丟的那隻筆其實是我放進你書包里的」

聽完後，白河第一次產生了殺意。

白河跟蹤它，摸清它回家的路線，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

它一個人獨自回家，白河則揣着刀跟在它的後面。

拐進一條小巷子，一個破舊的木門上掛着一把鎖，它推開了門，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一腳將它踢翻在地，它哭着，男人罵著，時不時踹幾腳。

「你真是長的跟你媽一個樣啊，怎麼？你媽跑了，你也想跑?你知不知道我養你有多不容易」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體上撫摸着，帶着一絲超出親情的意味。

白河笑了，他第一次笑的那麼開心，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原來你……哈哈哈哈，霸凌我就是把我當個出氣筒啊?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哈哈哈哈哈也那麼慘啊?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讓男人神色慌張起來

「你是誰?她同學嗎？要不要進家裡吃頓飯啊？」

白河笑着離開了，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原來一切盡然是如此的荒謬?

「真是一個爛透了的世界」

白河放棄了殺死她的這個想法。

爺爺死了

白河再也沒在學校里出現過了，世界上兩個最重要的人少了一個，所以他去參加工作了，去給爺爺的墳墓攢錢，當然奶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死亡從什麼時候開始帶着誘惑呢，白河不明白，過馬路時他想着自己如何被車撞死，這樣奶奶還能得到一筆賠償，站在高處他想着是怎樣摔死，那濺射的腦漿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煙花吧？

但這會嚇壞別人，這讓他比較困擾，割麥他試過，但刀太鈍了，可能撈個殘疾都死不了，所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