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很寬敞，傑森縮在角落裡，看着窗外的人，他們一臉艷羨地看着車。

但車裡的人很沮喪。

他們要是知道傑森的想法，估計會罵他不知福。

羅曼注意到傑森的沮喪，「做我的孩子讓你很難受嗎？」

「也沒有很，就一點點。」

羅曼摸摸下巴，傑森現在已經不怎麼懼怕他，但也不親近他。

這可不行，不親近他，要如何報復布魯斯。

回到莊園後，羅曼領着傑森去書房，指着辦公桌上的一籃東西。

「那些是從你寒酸小屋裡收拾出來的，大概有一點紀念價值，我讓他們給你留下，準備收養流程走完後交給你。一份小禮物，兒子。」

羅曼倒了杯酒給自己，俯視着傑森，攻心為上，讓兒子死心塌地跟着他搞事業最好。

傑森聞言，眼中放出光彩，他跑上前，努力將東西抱進懷裡，不過他不夠高，夠不着盒子，恨得他差點爬上桌子。

管家本傑明貼心地將籃子提起，「傑森少爺，需要我幫你送到你的房間嗎？」

「謝謝你，我自己來就行。」

傑森接過籃子，急忙轉身跑掉。

羅曼在他開門瞬間喊住了他，「兒子，你似乎忘了什麼。」

「謝謝爸爸！」他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跑出去。

羅曼嘖了聲，「小孩子。晚宴準備得如何？」

「宴會廳準備妥當，只剩最後的布置工作。邀請函昨日也都送出去，哥譚名流都在名單上，不過因為比較倉促，所以有些人回絕。」

「他們無所謂，只要布魯斯來就行。」

羅曼輕晃酒杯，心情十分美妙。

傑森回到自己的房間，迫不及待地翻起籃子里的東西。

遊樂場贏來的兩隻小熊和小狗擺在他的床上，似乎也在好奇地看着籃子。

能稱得上家當的不多，他最寶貝的就是六歲生日時，媽媽送給他的一本書《傲慢與偏見》，此刻躺在最上邊。

書里的很多詞彙對他來說，晦澀難懂，即使他現在十歲了，空閑時也會琢磨書里的內容，也沒能完全看懂書里的每一個單詞，何況他輟學也有段時間了。

傑森拿起書，隨便翻了下，目光落在另一件物品上。

媽媽的照片，算得上是紀念品的東西。

「我想你，媽媽。」傑森哽咽着，摸上玻璃相框，照片中的凱瑟琳抱着年幼的他。

他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隨後翻轉相框，熟練地拆開后座。

背後放着一張他們一家三口的相片，偶爾他也會在這裡找到凱瑟琳藏的錢。

錢，還真有。

100元大鈔。

挺少見的。

傑森拿出那張票子，一家三口的相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他沒見過的新照片。

他抽出照片，還很新，能聞到上面的油墨味。

凱瑟琳穿着一襲長裙，捧着一束黃玫瑰，對着鏡頭微笑。

傑森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他將照片翻過來。

照片背後寫着一段話，是凱瑟琳的筆跡。

「寶貝，我愛你。你是個好孩子，但我不是個好媽媽。照顧好自己。」

像是凱瑟琳死前留下的。

傑森只覺得眼睛一酸，眼淚模糊了視線。

他把照片和錢放回去，再將相框復原，抱着照片歪倒在床上哭起來。

哭累之後，他漸漸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