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江川不可置信地拾起那兩頁紙。
燈光下，盧月嬌寫的每個字都那麼清晰。
他心口驟然收緊，凝眸認真看去。
每看一個字，鄭江川的臉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盧月嬌已經從目不識丁的粗婦，到現在居然能寫下幾百字一封離婚申請了。
在文字的最後。
她說：鄭江川，我真心祝願你在離婚後，能去找尋到你真正的幸福。
落款處盧月嬌已經簽好了字。
鄭江川的眼底霎時一片猩紅，他攥緊了紙張，不覺哽聲問：「她去哪兒了？」
「月嬌都跟你離婚了，你還問這個做什麼呢？」
鄭父還在氣頭上，怒目而視。
「我沒簽字，就不算離！」
鄭江川啞着嗓子猝然回答。
聽見這話，鄭父和鄭母對視一眼，鄭母很快從這話中意識到什麼，她擦擦眼角的淚花，上前一步試探兒子的想法。
「江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想跟月嬌離？」
鄭江川盯着手裡的離婚申請，深吸口氣確認：「我不想離。」
有這句話，鄭父和鄭母的臉色當即好看很多。
但鄭父背着手，眉頭依舊蹙得緊冷哼：「你沒想跟月嬌分開，那寫的這個『結婚協議』算是怎麼個事？」
終歸還是問到了。
鄭江川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這是我跟她剛結婚那會兒寫的，沒想到她一直當真着。」
5當時他對盧月嬌沒有什麼好印象，隨手也就寫了。
可後來隨着時間流逝，他對盧月嬌愈發認同。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見這份協議，他幾乎都已經將它忘記了。
然而也正是盧月嬌將它重新拿出來，鄭江川才意識到，原來她一直都記得這份協議。
見鄭江川神色中的失落確實不像是假的。
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