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芷蕊垂眸看着掌心因為緊握而滲出的血絲，神情複雜。
一夜的雨讓空氣都有些潮濕。
MilkWay戰隊訓練室外。
劉芷蕊幾次深呼吸，才決定進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線。
「劉芷蕊。」
她一愣，轉身望去，竟然是顧凝。
「顧小姐。」劉芷蕊生硬地打了個招呼。
顧凝走來，姿態從容：「聽其琛說你是國內有名的第一女ADC，久仰。」
她含笑伸出手，一臉友好。
劉芷蕊正向抬手，可顫抖不期而至，讓她白着臉把手伸進了口袋。
顧凝眼底掠過絲微不可察的探究：「作為MilkWay的前領隊，我一直很欣賞你，也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劉芷蕊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她，只能選擇逃避：「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卻見霍晉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冷着臉站在幾步外。
他沒有說話，可眼神已經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良久，霍晉明才轉步進了辦公室，：「劉芷蕊，進來。」
劉芷蕊猶豫了幾秒後邁開腿，可剛關上門，對方就冷冰冰的質問起來。
「你的訓練數據連續兩個月走低不說，還學會給人擺臉色了？」
沒等她解釋，霍晉明又說：「顧凝是MilkWay的創始人之一，你沒必要自命清高。」
維護的話夾着諷刺，刺的劉芷蕊眼眶發酸：「我並沒有自命清高，或許是你太在乎，所以覺得我該像你一樣重視她。」
霍晉明一怔。
只聽她繼續說：「對不起，我今天狀態不好，先回去了。」
話落，劉芷蕊轉身就要走。
霍晉明蹙眉，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怎麼回事？」
劉芷蕊抽出手，什麼也沒說。
樹影斑駁，落葉鋪滿整條街。
望着遠處的高樓輪廓，劉芷蕊心緒複雜。
她不明白，為什麼霍晉明能做到那麼坦然的分手，又能做到分手後把她當普通隊員看待？
劉芷蕊沒有回家，而是在公園呆坐一天。
直到天黑，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沒有接，只是望着頭頂的滿天繁星，眼尾發紅。
「溫小姐。」一道聲音響起。
劉芷蕊偏頭看去，就見顧凝走了過來：「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嗎？」
劉芷蕊不知該怎麼回答，索性沉默。
見她沒有要交談的意思，顧凝反而坐了過去，話鋒一轉：「謝謝你替我陪伴其琛四年。」
劉芷蕊一愣，口袋的手也慢慢收緊。
顧凝捋着長發，侃侃而談：「你知道嗎？其琛其實是個很不懂情調的人，總會跟我說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他曾經也在這樣的星空下對我說，『小凝，我要娶你，我想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凝……
從前他在動情之處，也說想讓自己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最幸福的人……不是小寧，是小凝。
「所以呢？」劉芷蕊看着她，聲音漠然。
「所以……」顧凝眉眼一彎，指間的戒指閃着光輝，「他向我求婚了。」

短短几個字像雷在劉芷蕊腦子裡轟響。
忽然，一股熱意湧上鼻腔。
「你流鼻血了。」顧凝蹙眉提醒道。
「上火。」劉芷蕊平靜地拿出紙擦拭乾凈，「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早點回去吧。」
顧凝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淡然。
看着劉芷蕊淹沒在暗處的背影，她忽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