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心上行》[離人心上行] - 第10章 洛陽城裡見秋風
在秋月的帶領下,清漓眾人來到了怡園。怡園位於岳府的最北邊,鄰北街開了一個角門,從此進出倒也方便。
推開灰沉沉的木質院門,滿眼儘是蕭瑟。這怡園和岳府的其他地方一比,彷彿是兩個世界。滿目瘡痍,落葉遍地,院子西側倚着西廂房的一棵高大的桑樹,也枯萎了一半,園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大半都枯黃了,房間里更是落滿灰塵。
大家站在園子門口,面面相覷,忽而一陣風吹過來,捲起幾片枯葉落在了秋月的裙擺和頭上。
秋月十分尷尬,諂笑着對岳清漓說到「大小姐,這本是周姨娘的園子,這周姨娘是您離開後咱們夫人親自給老爺納的,只可惜紅顏薄命早年間病故了,園子一直空着,打掃一下也是好的。呵呵,關鍵這園子夠大,上房五間,廂房八間,足夠各位居住。」然後她對着身後的幾個小丫鬟吩咐「你們幾個,趕緊去把園子打掃乾淨。」
「是!」小丫鬟們齊聲附和。
重樓鄙視地看着一臉假笑的秋月,一擺手:「不必了,我們自會打掃!」
秋月一愣,只得對着紫胤真人曲膝行禮「真人,可是我等辦事不利招待不周?夫人吩咐我必定給大小姐安置周全,怡園中有什麼需要您只管吩咐我。這四個小丫頭,還有」她伸手指着後面抬着東西的四個小廝。
她指着小廝接著說「還有他們四個,這些人都打今兒起都歸怡園使喚。」大小姐回府,表面功夫柳氏慣會做的,一下子就給撥了八個人,大手筆。
紫胤真人看了看這幾個小丫頭,一臉孩子氣,年紀都不大,也就十三四歲。再看這幾個小廝,也是面色萎黃,十七八歲的年紀,穿着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其中一個團團臉的還在好奇的四處張望,這個一看就是才入府的,連規矩都沒有學會呢。那個個子最高的,低眉順眼,最是規矩。
真人指了一下這兩個小廝「他兩個留下,其他人就不必了。」說完真人一轉身就進了園子,把秋月給晾在一邊。
重樓一步上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秋月姑娘,慢走不送。」
秋月看了看被留下的兩個人,悄悄舒了一口氣,起碼任務完成了,自帶着其他人離開了。
被留下的兩個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不知所措,畢竟還有那麼多活,這幹活人都走了,怕不是要累個半死啊!
萬萬沒想到啊,這倆小廝看着重樓大力士一般一手拎起一個箱子幾步就放到了園子中間,然後對着他倆吼道:「哎?你倆發什麼呆?幹活!」
「哦,好!」他二人趕緊行動起來。
岳清漓和青黛黃玉收拾房間,惠娘帶着那兩個小廝收拾庭院。重樓則是滿場飛奔的那一個。只見他一會飛奔到黃玉的身邊,一臉媚笑地說「小玉,放下那個破凳子,我來。」一會又被惠娘吼着去打水,忙到不亦樂乎。
紫胤真人獨自坐在院子西側的石凳子上打坐,任憑院子里的人們如何喧鬧他自巍然不動。兩個時辰,他們收拾得差不多了。
房間里的傢具擦洗乾淨勉強能用,只是床品呀帘子啦多年灰塵堆積,都被青黛給丟棄了,她們只把岳清漓平時用的東西都帶着了,這裡顯然還有很多需要添置的。青黛四處查看,把急需的物品列了一個清單,吩咐黃玉和重樓出去採買。
園子里枯萎的花草都被清理乾淨了,那些頑強生存的小花被保留下來,惠娘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想着要多種一些花,小姐最喜歡鮮花了。
抬頭看着垂手而立的兩個小廝,招了一下手:「你們兩個,過來。」
他倆心中直打鼓,還是畢恭畢敬地走過來。
惠娘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倆,剛才看他們幹活的時候就是手忙腳亂:「一直忙着,倒是忘了問了,你們都叫什麼呀?今年多大了?家哪裡的?」
高個子的拱手道「小的本姓王,名小乙,是京城人士,今年19了,來府里兩年了。」
圓臉的也有樣學樣先行了個禮,神情慌張地說:「我……小的姓黃,叫阿福,今年18歲,來自桐城,家,家鄉發了水,帶着妹妹逃荒到此,上個月才到府里來。」
惠娘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覺想起自己年幼的孩子,想來我的兒子若健在也是這般大。惠娘神色柔和了許多,接著說道「你二人不必緊張,咱們小姐不比旁人,待人是極寬厚的,你二人就住在東廂房北面的那兩間,回頭重樓和黃玉買了東西,你們看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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