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
林清歡拿着病歷，去病房檢查病人情況。
她剛推開病房門，便看見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握着病床上昏迷老伴的手。
那雙渾濁滄桑的眼中滿是溫柔：「老婆子，咱們風風雨雨五十年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啊……」
看着這一幕，林清歡眼眶酸澀。
她也曾想和傅博淵共歷艱難，相守白頭，可這些幻想都那麼遙不可及。
林清歡深吸口氣後走進去，輕聲道：「我來幫奶奶換藥。」
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辛苦你了。」
「應該的。」林清歡笑了笑。
換完葯，她不忘安慰一番：「奶奶聽得到您的聲音，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聽到這話，老人眸光亮了亮，似是有了希望。
病房外，恰好路過傅博淵看着這一幕，心底掠過絲複雜。
林清歡端着醫療盤走出來，見他站在門口，不由一愣。
傅博淵迅速恢復以往的冷漠，蹙眉道：「有空在這兒說話，不如多搶救幾個傷患。」
林清歡垂眸：「抱歉。」
話落，她繞過傅博淵去往下一個病房。
看着那有些消瘦的背背影，傅博淵眸色漸漸深沉。
入夜。
林清歡回到住處的時候，傅博淵還沒有回來。
她換下被汗濕透的衣服後便開始收拾房間。
這裡雖然簡陋，但最起碼要保持乾淨，不然她怕傅博淵住不好。
一個小時後，傅博淵回來了。
看到一塵不染、整整齊齊的房間，他眼底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傅博淵望向還在忙的林清歡，薄唇輕啟：「你不用把休息的時間花在這上面。」
林清歡頭也不抬地把地上被子鋪好：「沒事，我不累。」
客套般的話讓傅博淵擰起眉：「那最好，別浪費有限的醫療資源。」
聞言，林清歡動作微滯。
他語氣雖然帶着絲冷意，卻透着微不可察的關心。
林清歡心底掠過絲暖意，啞聲道：「不會的。」
兩人都洗漱好，各自躺下休息。
聽到傅博淵淺淺的呼吸聲，林清歡的心卻難以平靜。。
良久，她忍不住開口：「離了婚，你可以和蘇語芊在一起了。」
話一說出口，林清歡便後悔了。
她怕聽到讓自己心痛的回答，可又想知道對方內心的想法。
好半天，傅博淵清冷的聲音才在房間里迴響：「你很喜歡掌控別人的人生？」
林清歡一怔，鼻尖泛起酸意。
她攥緊了被角，繼續道：「等我們回棲煙市後就去民政局，沒有財產和孩子的糾紛，很快……」
「林清歡，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自以為是？」
傅博淵帶着慍怒的話讓林清歡心狠狠一揪，痛的她連呼吸都開始艱難。
她想解釋，卻笨拙地吐出一句：「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好而已。」
傅博淵嗤笑：「是想讓我過得好，還是想要那一千萬？」
這話像把燒紅的刀子捅進了林清歡胸口，她眼圈一紅，視線中的黑暗都模糊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清歡才低喃了一聲：「我從未想過要錢。」
然而傅博淵沒有說話，整個房間寂靜的可怕。
林清歡身心俱疲，卻始終睡不着。
她不知道是怎麼挨到天亮的，在聽到傅博淵離開的聲音後，她才起床洗漱。
可就在出門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蘇語芊地短訊。
——昨天阿遠給我分享了一個好東西，所以我想讓你也看看。——
還沒等林清歡反應，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當看清照片後，她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