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啟天》[凌霄啟天] - 第二十八章 徵兆(2)

臉色有些難看,聽她們說,這次幫派爭鬥很可能不死不休,真要輸了,連帶鴇母彭珴都可能賣身為奴了。
崔英豪氣衝天,對她們說道:「放心,姐妹們由我護着,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婉兒拉着她的手,惋惜道:「傻妹妹,你不懂,這次就算幫主他們扛下來,後面還有南城城主府的人,你護得了一個兩個,我們所有人你怎麼護得了。
我們這些破爛身子沒敢奢望你的垂青,若真有無力挽回的一天,你挑揀幾個帶她們走就是了,剩下的,就認命了。」
崔英想起婉兒的話,總是悶悶不樂,「衝冠一怒為紅顏」,婉兒她們算不得自己紅顏,更像女伴,按照江湖規矩,該兩肋插刀挺身而出的,可她沒有。
她不怕那些個城主府客卿,她怕城主府去師父那兒告狀。
較真回想一下,好像又不是怕那些,以前不是經常闖禍嗎?現在怎麼不敢了?
是因為婉兒不是自己的紅顏知己?
是因為嫌棄她?
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
越想越亂,以後幾天,再沒去過兆安城。
晃眼來到小寒時節,陳景照舊養劍,手上真氣撫過劍身,朦朧之中感受劍身與往不同,說不清道不楚,劍身似乎變成身體一部分,與他貌合神離之感,近在眼前又無法驅使,像小時候偶爾睡覺剛醒來時,腿腳發麻無法使喚,很是奇妙。
他猜到距離劍心通明近了一步。
午飯時,忍無可忍的陳景踹醒了崔英,師父不說就沒一點兒自覺,都敢睡到晌午,太懶了。
聽到要吃飯,少女才打起精神,去水渠里一個猛子紮下去,仰頭胡亂擦幾下臉,小跑到桌子旁,坐下就等開飯。
陳景鄙視她一眼,崔英扮作睜眼瞎,不理會他,吃飯是大事,其餘皆是小節。
少年少女低頭扒飯,沒能注意到長輩的心思不在此處。
陳景等到抬頭夾菜時才看到,孟恓也過來了。
陳景問道:「孟叔,要不要給你添雙碗筷?」
孟恓點頭,讓他幫着去拿,自己找了個凳子先行坐下。
穆鴻風開口道:「有些蟲子。」
董川海不以為意,「都是一些小臭蟲,抬抬手的事。」
孟恓問:「有無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
穆鴻風試着掐指推衍一番,搖頭道:「應該不是,世代仇怨罷了。」
陳景把碗筷遞給孟恓,剛剛師父的話他也聽到了,「師父,什麼仇怨?誰家的愁怨?」
穆鴻風眼神和兩個老友交流一番,這才說道:「可行。」
陳景眼眸左右橫擺兩下,疑惑道:「師父?」
董川海笑道:「就當家門口闖蕩江湖了。」
孟恓見事情已定,端碗吃起飯來,見崔英和他搶菜,一巴掌拍她腦袋上,就知道吃的憨貨,什麼事都不理會。
陳景雲里霧裡摸不着頭腦。
穆鴻風敲敲碗沿,少年少女知道師父要講話了,放下筷子準備聽訓。
「這幾天就別想出門了,在家好好打坐。尤其是崔丫,再亂跑出去,打斷你的腿!」
崔英聽到後苦着臉,還沒抱怨,看到孟恓又去夾她喜歡吃的菜,立馬端起碗筷就去搶。
陳景對此沒什麼抵觸,剛才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多想了。
晚上時候,穆鴻風果然守在一邊了,這讓崔英徹底死心了。
渾身扭捏的打坐,穆鴻風給她兩巴掌,假模假樣打坐實則打瞌睡,人又給她兩巴掌,敢撒潑叫屈,再給兩巴掌,徹底將她打蔫,這才安心靜坐。
自從記下納氣之法後,崔英這算是頭一次正經打坐,穆鴻風對於她的懈怠看在眼中,有刻意放縱的意思在其中,順着崔英本心半真半假半推半就,本着迷惑陳景的意圖,真要被這個心細的少年發現一些端倪,不太好解釋,不方便自圓其說。
他們這個年紀,爭強好勝人皆有之,可一旦發現自不如人,且毫無希望追趕上去,伴隨而來的就是心如死灰。
若是遠在天邊的陌生人也罷,今生今世都不一定能相識相見。近在眼前的熟人卻是截然不同,那份自卑很可能伴隨終生。
陳景分出心神吸納靈氣,餘下心神操控體內靈氣流轉周天,過經脈後似一道暖流淌過,惠及周身,連帶外在面龐隱約紅潤。
靈氣如潮水,前面大頭浪潮帶領,後面余水跟隨,慢慢按照周天軌跡運行。
師父說過,到了高深修為,真氣運轉牽一而發全身,可以一去千萬里,與現在相比一個天一個地,陳景無法想像那是何等景象。
董川海也曾經說過,每一重境界都有大風光,許多修士窮其一生都是為了追求更高,年幼的少年只知道肯定是變厲害了,至於多厲害,那就猜不出來,畢竟他也只是被師父帶着一起傲遊虛空,厲害是厲害,可好像也就那樣。
少年自身靈氣巡遊一周天后,心神鬆散一下,把所有心力用在吸納靈氣上,等上良久後,繼續牽引靈氣遊走周天,這是少年自己想出的法子,師父應該是知道的,既然師父沒有多說,這法子應該妥當。
如此循環兩個周天,再想要進行第三個循環時,陳景面容抽動兩下,便放棄了,看樣子強行運轉的話,很可能半途而廢,也並非什麼大麻煩,純粹只是少年心理作崇,想一鼓作氣完整一個循環下來,其實前幾天才能完整循環兩個周天,如今就想更進一步,還是心急了些。
睜開雙眼後舒展一下手腳,渾身有些暖洋洋的,這大概就是靈氣流轉的效用吧,以後的話,是不是會無視天氣冷暖呢?
沒能看到師父的身影,應該是已經離開了,看向崔英那邊,陳景連連稱奇,居然沒有睡着還在打坐。
也就師父他們能治崔妞了,反正他是有心無力,不過也得虧有師父在,不然就憑崔妞愛玩的心性,修為多半要荒廢了。
沒去打擾難得靜心打坐的少女,陳景把窗戶放下打算睡覺了,湊近窗戶時皺了皺眉,有些怪異道:「什麼味道?」
再次嗅了嗅鼻子,不確定道:「血腥氣?誰家大晚上宰殺家畜?」
落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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