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啟天》[凌霄啟天] - 第二十五章 是非(2)

碗……」
這是已經徹底傻掉了。
聽到他還有個妹妹,崔英趕緊打住他,故作驚訝道:「你還有個妹妹啊。」
陳景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沉聲道:「閉嘴!」
崔英泄氣嘆息道:「沒意思。」
陳景在小文肩膀上推了一把,把他晃醒,「既然知道了,就幫着保密吧。現下看你無事我也放心了,至於其他的,來日方長,我們有大把光景嘮嗑,到時候再說吧。」
還是有些木納的小文點頭應下,不再一直盯着崔英看,可眼珠子還是在瞥她。
恭送太上皇一樣把兩人送出暗門,小文獻殷勤似的幫着景哥拍打身上塵土,那個小霸王他只敢敬而遠之,名氣太大便是如此,連稱兄道弟都得悠着點。
陳景笑罵一句滾,感覺做的有些過的小文灰溜回門洞。
等到暗門被關上後,崔英讓陳景先去南城,自己等會兒去皮影那裡找他。
看她顧左言右的樣子,不知道她要演哪齣戲,大概不是好事。
陳景說道:「老樣子,醜話說前邊,別闖禍,讓師父知道了,揍你的時候,我可不會攔着求情。」
意氣風發的崔英捋捋額頭髮絲,「不就是挨打嘛,我會在乎那些?笑話。」
走出幾步路的陳景頭也不回道:「這話我幫你捎給師父。」
「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這就看你自己了!」
偷溜進妓館二樓的崔英,這次被逮個正着。
彭珴睡醒口渴,起來倒水喝,正好撞見賊偷一樣的小霸王,差點兒驚嚇出聲的鴇母拍着胸口,「幫主不是告訴過你了嘛,以後走正門進來就是了,怎麼還是輕浮於世,咋的,還要我們正經宴請你才會光明正大的進來?」
崔英訕皮訕臉的湊過去,探爪撈起一隻玉手撫摸起來,「姨,我這不是太想你和姐妹們了嘛,情難自禁的就過來了,不來看看,我晚上入睡都難。」
彭珴幾十年功力,真假一聽便知,媚眼一瞪,「是只想我女兒們吧,也對,人老珠黃的老婦人,大俠小霸王可惦記不上。」
崔英裝痴扮傻道:「那個小霸王真是有眼無珠啊,如此美人在眼前居然不來憐愛,大煞風景。」抓起玉手在臉上胡亂蹭。
彭珴點點她額頭,佯怒道:「小冤家啊!以後誰跟你了都是死心塌地。」
手一個翻轉反抓過去,拉着崔英向裡邊走去,「跟我來。」
崔英連忙問道:「姨,你不接着睡覺了?」
崔英本想哄她走開,也好找樂子去的,這回看樣子要落空。
彭娥將她拉進內室後才鬆手,責怪她,「誰家混進你這麼大的老鼠都睡不安穩。今兒個幫主出去議事,不回這裡,你就陪姨嘮嘮嗑,反正我女兒們也跑不掉,你年紀輕輕的有大把光景可以和她們廝混,不急一時。」
無奈的崔英只得說道:「姨,有吃的沒,不要錢的那種。」
「我這兒有果盤,你就當作零嘴吧。上次看你吃飯就像餓死鬼,這次出來沒帶錢?」
「唉,不說也罷。」
沒能溜進姐妹們的房間,只混了一些水果墊肚子,陪着一位丰韻婦人談聊。
崔英是忙着啃食果子的同時聽對面嘮叨家常,等到彭珴無話可說了就隨便挑揀個事問起,讓她嘴巴別停,也別打攪自己吃東西。
崔英問她為啥沒生孩子,難不成和那個相好的幫主只是露水夫妻,沒打算一起過日子。
彭珴怨婦一樣哀怨一聲,說自己這輩子都活在兆安城裡,從沒去過外面,認識的男人里,就他有出息,做了將近半輩子的老鴇,也不見他嫌棄我,不跟他還能跟誰?說句下賤的話,人老珠黃還想啃嫩草?不要臉還註定沒個好結局。
「他是幫主,我是鴇母,真論起來,都不是啥清白人家,至於孩子,還是算了吧,尤其他是個做幫主的,有今兒,不一定有明兒,我可不願意孤兒寡母的過完下半輩子。
等他金盆洗手,退出狗屁江湖才算省心,可真到那時候,我這老蚌能否生珠都兩說了。」
去往南城的路上,崔英回想着彭珴的話,女子一人活在這世上,真有那麼難嗎?
早晚要嫁人,早晚要生娃,早晚都是死,多沒意思啊!
崔英偶爾喜歡冥思,更多則是跳脫的胡思亂想,把彭珴遭遇歸結為她沒有個好師父,自己有,而且還有好兄弟。
看到前面那個背影,一個大跳蹦到那人後背上。
正在看皮影的陳景被背後那人驚到了,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搖晃兩下身子穩住,猜也能猜到是誰,訓斥道:「下來,不像話。」
崔英說聲「不要。」手裡不閑着,搶着少年的栗子吃。
陳景東倒西歪輪圈轉,想讓她下來,少女死命纏着他,從後背摟住少年脖頸,越轉她越開心,咋咋呼呼大喊大叫。
最先沒撐住的是少年,一個不注意撞到個路人,陳景趕忙止住身形抱歉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們兄妹倆嬉鬧沒留意,望見諒!」
身穿青衫的路人沒有答話,撣了兩下衣服,別有意味的看着少年少女。
崔英從小景背上哧溜下來,對那個臉色慘白的人叫囂道:「看什麼看,不就撞了你一下,又沒少塊兒肉,大男人還怕疼不成。
和你直說吧,我們兩個是混北城的,識相就趕緊走開,不然打斷你的腿!」
那個路人似乎真的信了她的話,煞白臉似乎都被驚出了血色,趕忙後退幾步,扭頭就跑了。
陳景看那人跑開時差點兒撞了孩童,連聲提醒「小心」,這越發讓陳景良心不安,對着崔妞抱怨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天天告誡你別闖禍,禍從口出你沒聽過?」
崔英仰面看天,「我看那人臉無血色,以為是個看咱倆面生想碰瓷的。你其實不知道,要說碰瓷,還是南城多,北城敢這麼乾的早就被打斷腿了,我罵他是以防萬一。」
陳景拿她沒轍,「找借口你是很在行啊。」
被撞的路人跑遠後回看一眼,發現沒人追上來,這才放下心來,慢悠悠的逐步往家走。
一路走過商鋪、酒樓、錢莊,不見他買什麼東西,路過一個地方就駐足片刻,似觀美景、賞歌舞。
儘管是後來者,祖上不是本地人,可作為城主心腹多年,眼見兆安城褪去匪氣興盛起來,怎麼也有自己一份苦勞在裏面。
每日無事就四處逛逛,或人或景,只是看看就令人心安,這些年的苦心沒有白費掉。
想起剛才的那對男女,「北城的么?」
「南城北城都一樣。」
別名「白面」的男子豁然而笑。
「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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