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有別，不得求娶。十八歲那年父親逼我成婚，我便拜清音大師為師，出家當了和尚。父親過世後，我隨清音大師東渡日本，終是異國他鄉無故人，我便又回來了。」雲起笑道：「卻原來你還是個凡心未了的和尚。」了衍沉默了。三月，柳城外的雁歸山上開滿了杏花，大帥夫人姚牡丹起意要去雁歸寺為即將迎娶新婦的小兒子拜佛許願。一早，兩乘轎子便從帥府出發，出城上了雁歸山。轎中的雲起滿心惆悵，五月轉眼就要到了。他對轎外騎馬的德順抱怨：「實在不願意去什麼寺院，若去，也該帶着了衍和尚，總有些典故風景可講，偏偏他早就說了，今天要告假。」德順說道：「少爺自此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就收收心吧，那了衍本就是個雲遊和尚，孑然一身，這會兒不定在哪兒躲清靜呢，誰比得了他！」德順是個絡腮鬍子的粗獷漢子，打得一手百發百中的好槍，雲起與母親單獨出門，沒有父兄跟着，身邊便一定會有他。為表誠心，姚牡丹趕在第一個上山進寺，在廟堂里進了香，許了願：一願敖四廣嫁過來能身體康健，與雲起和睦相處，不辜負當年蘭秀的救命之恩；二願雲祥能安下心來，不再流連煙花柳巷，與他的媳婦秦玉生一個孫子，讓雲家早一點兒後繼有人。姚牡丹誠心誠意地磕了頭，便又去後院找大師求籤問卦。雲起知道母親求問起來便沒時沒晌，這時寺院里已漸上香客，寺院內外都是一樹一樹開得繁茂的杏花，所謂亂花迷人眼，看得雲起不耐，便從寺院後門走了出來。雁歸山上有一眼山泉，泉水清冽，小販們都來這裡打水到城裡去叫賣，雲起便想到泉邊去看看。離寺不遠，東崖溝壑下便是山泉。崖上到溝下有蜿蜒緩步的石階，雲起走到崖邊，聽見溝下有人講話。「……我們姑娘自小便吃大師給的偏方，清早泉眼邊的嗆流水調野峰蜜七勺，早飲一次、晚飲一次，這些年沒間斷過，都是我爹娘和我伺候，吃下來，病上好了不少。你瞧，水要這麼舀……」雲起俯身看下去，見一個穿花襖的俏麗丫頭正執着一個小巧的葫蘆瓢在泉眼處逆着水流往上舀。另一個穿粉襖的丫頭在旁雙手捧着個青花瓷的小罐子。穿花襖的丫頭將舀上來的水倒進了罐子里。兩個丫頭倒着水，相視而笑。粉襖丫頭說：「你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