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這些老東西張嘴閉嘴就是先皇。

先皇生了十一個兒子便是個好皇帝。他無子，哪怕他將大乾治理得海清河晏，周邊國家皆畏而敬之，他還是個不合格的皇帝。

看着跪在堂下不停磕頭的禮部尚書，赫連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將手中的奏摺砸在了他的身上。

「朕看愛卿是年紀大了，也糊塗了，朕便賞你告老還鄉，回去過幾年清閑日子好了。」

禮部尚書見赫連覺這麼說也慌了神，但天子發話哪裡容得他置喙，他只得跪下來領旨謝恩。

其他的大臣們見赫連覺動了真火，也不敢再勸，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赫連覺冷哼一聲繼續道：「諸位愛卿還有別的事嗎，無事便退下吧。」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說有事。

隨侍的太監慣會察言觀色，見無人再出聲，便大聲宣了退朝。

赫連覺衣袖一甩下了朝，剛乘轎攆到養心殿落了座，便見到了從聽雨軒回來複命的王公公。

想到秦晏寧，赫連覺的心情才好上幾分。他問道：「寧美人如何了？」

王公公趕緊行了個禮開口道：「寧美人一切都好，她還說很喜歡聽雨軒的鞦韆。」

提到鞦韆，赫連覺忍不住笑了一下，那鞦韆是他特意命王公公找人做的。

後宮多年未開選秀，秦晏寧如今是後宮年紀最小的嬪妃。年紀小的姑娘大約都是喜歡鞦韆的，赫連覺記得先皇在世時，他的幾個皇妹就很喜歡玩。

剛剛還怒氣沖沖的赫連覺聽到和秦晏寧相關的事，脾氣一下子就和緩了許多。

王公公心道，他主子待寧美人確實是不一般。

赫連覺是王公公看着長大的，他為了朝堂上的事鬧心生氣，也是王公公不想看到的。

王公公有意逗赫連覺開心，便故意說道：「陛下，奴才今天去寧美人家發生了件趣事。」

事關秦晏寧，赫連覺也來了興緻。

「什麼趣事？」

王公公將早晨在秦家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在聽到許翠說要選個小些破些的宅子和秦大嫂說的他們有力氣，不需要僕役時，赫連覺忍不住笑出了聲。

赫連覺評價道：「她的父母家人倒都是赤子之心，既然喜歡種地，便再賞他們百畝良田，也好讓他們自給自足。」

王公公連連稱是。

赫連覺心中也是感慨，同樣是女兒入宮做了妃嬪，小農之家的秦家和世代為官的萬家做起事來，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一個知足常樂，一個卻貪得無厭。

這樣看來，萬家會養出萬寶那樣的小畜生，也是件不足為奇的事情。

想到萬寶，赫連覺的眸色一暗。

朝堂上鬧着要冊立梁王幼子的時候，萬丞相在其中一直扮演隱形人，未多過一句嘴。他一直以為對於這件事，萬家持的是中立意見。

直到萬寶乾的腌臢事撞到他的面前，他才動了心思要查查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