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盤點唐宋十大詩人》[開局盤點唐宋十大詩人] - 鮑魚(2)

避父諱,不能參加高考。一輩子也別想走高考這條路了!】
【這對很想當官的李賀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李賀哪裏知道自己會被這麽一個荒唐的理由禁止考試?他從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講究。】
【他只能慌慌張張去找自己的老師韓愈求助。】
【連皇帝都敢罵的韓愈也非常震驚,受不了這種事情,天哪,這還有天理嗎!】
【韓愈憤怒地寫下了《諱辯》,文章非常長,其中有一句話的意思是——】
【憑什麽父親名字裏有「晉」,就不能參加進士科?如果父親名字裏有「仁」,孩子還不能做人了嗎!】
【作為邏輯學大佬,韓愈的議論文寫得非常好,這篇文章後來還被收錄到《古文觀止》裏面。】
【可惜的是無論韓愈怎麽憤怒,怎麽奔走給李賀找關係,這件事兒也沒有辦成,沒有辦法恢復李賀的考試資格。】
【按理來說,韓愈當時官職不低,又是文壇大佬,李賀還是皇室後裔呢,不可能辦不成啊。可惜就是沒辦成。】
【關於這事,後世有不少猜測,覺得李賀此時天下聞名,受當時的文人嫉妒,所以被舉報了。還有的人說他的詩文得罪了宮裏的宦官。各種說法,莫衷一是。】
【對於李賀來說,他深受打擊,憤離試院,選擇回到老家,鬱鬱寡歡。】
【一個清北苗子居然參加不了高考,完成不了畢生理想,這對很多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更何況,還是如此可笑的理由。】
【而三個朋友王參元、楊敬之和權璩都考上了進士,喜報頻傳,只有自己還待在老家,無所作為。】
【李賀這下是真的抑鬱了。】
【韓愈自己也考了四次進士考試,四次吏部考試,總共八次考試,才當上官,估計沒人比他更懂李賀的痛。】
【韓愈不忍心看自己看重的人才如此落寞,於是各種托關係,給李賀謀了個小官——奉禮郎。】
【這下,李賀終於回到長安。】
【奉禮郎是從九品的小官,是禮部的跑腿小官。朝廷有什麽活動,就要他們來跑腿,是個錢少事多的活。】
【而且,唐朝的規章制度規定了,如果你不是進士學歷,那就基本沒什麽上升空間。一輩子就只能做一個操勞的芝麻小官了。】
【他想「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可沒人給他機會。】
【就在這段時間裏,對李賀抱有無限期待的妻子病逝了。】
【李賀工作不如意,妻子又過世,前途又灰暗無比,本來身體就不算很好,這下精神狀況變得更差。】
【他開始成宿成宿失眠,開始做一些神奇的夢,那些夢中充斥着飄渺玄幻的意象。並將這些情況寫在了自己的詩文裏。】
【「牢落長安」長達三年,他對當時的社會狀況認識愈發深刻。統治階級驕奢淫逸,藩鎮割據禍亂,下層人民受苦受難……所以創作許多鞭撻黑暗的詩文!】
【當時的皇帝唐憲宗李純「好神仙,求方士」,甚至讓方士當刺史。】
【大臣們表示反對。唐憲宗卻說:「煩一州之力,而能為人主致長生,臣子亦何愛焉。」(《資治通鑒》。】
【唐憲宗在沉迷求仙這方面,跟秦皇漢武有的一拚。連皇帝都如此迷信,上行下效,社會風氣無比亂。官員們都沉迷丹藥,熱衷於神鬼之事。】
【李賀於是寫了一首暗諷此事的詩文《苦晝短》。】
………………
秦始皇一開始,心情波瀾不驚。
李賀這樣不得誌的人多的是,就是不能科考的理由太荒唐了。
他對李賀不太感興趣,他對韓愈觀感倒是不錯。
雖然韓愈只有隻言片語,但他卻敏感地發現這位韓愈是位治世之能臣。
文採好、有師德……倘若是他秦朝人就好了。
秦始皇再一次發出感嘆,雖然秦朝也人才輩出,不過人才啊——
還是別人碗裏的香!
緊接着,當聽到什麽的時候,他微蹙眉頭,覺得有點不對。
「唐憲宗李純迷信……」
他怎麽感覺天幕說話之間好像對唐憲宗這種迷信的行為並不讚同?
甚至用了充斥貶義的「迷信」二字。
沒來由的,他心中咯噔。
之前在播放王勃視頻的時候,古青青剪了一個王勃成仙的結尾,態度非常戲謔,對待神仙並無什麽敬意。
他當時就很疑惑,後世難道不信神仙?可是沒有神仙,又怎麽解釋這天幕呢?
只不過對方沒有解釋清楚,他也沒有辦法跟天幕溝通,只能將疑問按下不表。
如今天幕再一次說起了求仙問道的事情,他有點心亂如麻。
他看向桌案旁圓潤的仙丹,心裏突突地跳,有點下不了嘴。
他收回目光,一邊重新看向天幕,一邊安慰自己。
仙丹集合天地之精華,服用之後能讓人精力充沛,不可能作假。
肯定是他想多了,神仙是一定存在的!
下一秒,天空中出現水墨組成的詩文。
那熟悉的女子抑揚頓挫、深情並茂地念著詩文《苦晝短》。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食熊則肥,食蛙則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
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為服黃金、吞白玉?
誰似任公子,雲中騎碧驢?
劉徹茂陵多滯骨,嬴政梓棺費鮑魚。」
扶蘇背了一天法家書籍,頭暈腦脹,等到天幕播放,才被父皇允許,和他一起看天幕。
他就像是成天上學的小孩被父母允許看一會電視一樣,心中歡呼雀躍。
這算是他難得的放鬆時間了。
扶蘇見獵心喜,笑着說道:「神君何在……父皇,這是一首說神仙的詩!雖然和之前的詩文有點不太一樣,但是挺有趣的!」
扶蘇之前接觸的是王勃的詩文,那些詩文清新豪邁、氣質昂揚。
雖然樣式有點古怪,和目前流行的詩歌不一樣,但是裏面傳出來的情感非常有感染力。
李賀的文風跟王勃不一樣,充斥着詭異的色彩,像是在畫濃墨重彩的油畫。
處在中二少年期的扶蘇非常喜歡這份獨特,甚至比喜歡王勃的詩還要喜歡。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簡直是他最近的心理寫照。
嗚嗚嗚,那些法家書籍太難背了,真的在煎他的人壽啊。
他心情高興、滿懷好奇地往下念:「……劉徹茂陵多滯骨,嬴政梓棺費鮑魚。」
他念著念著,突然發現不對,瞳孔地震:「嬴、政……鮑、鮑魚。」
嬴政,這不是他父皇的名諱嗎?
為什麽父皇的棺木會耗費鮑魚?
不,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父皇死後,棺木被人侮辱了!?
扶蘇性格溫潤如玉,脾氣很好,此刻卻氣得不行。眼睛快要冒出火來,咬牙切齒。
大膽!誰做的!
等到查出來是誰,他要讓丞相李斯砍了狂徒的頭!
還沒等他發作,這時,耳邊傳來侍從的尖叫聲:「陛下,陛下!」
扶蘇瞬間扭過頭去,只見父皇捂著心口,渾身像失去力氣一樣,緩緩朝後倒去。
扶蘇見狀,驚恐萬分,忙伸出手去扶:「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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