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迅速提竿，往岸邊拉。

「中了，爺爺中了！」

「小石頭好樣的，這魚兒不小。」

魚竿被拉成一張大弓。

「喲，一條大鯰魚，至少一斤多。」

魚越拉越近，方磊轉頭問道：「爺爺，有沒有帶抄網？」

「不帶，我是來放牛的。你小子慢慢溜唄，別弄跑了！」

「吃着正口，跑不了！」

10多分鐘後。

大鯰魚終於翻身了，方磊飛竿拉上岸邊。

「不錯，應該有一斤五六，今晚做豆豉蒸鯰魚。」

這是本地鯰魚，有些地方也叫鰱魚（不是白鰱、花鰱），肉質嫩滑結實，甘香清甜，是當地難得的河鮮。

方磊提着魚和釣竿，「爺爺走，放牛去。」

不一會，一頭大黃牛出現映入眼帘。

「哞哞！」

方磊上前撫摸大黃的背部，大黃卻不領情，馬上轉過身，低着頭，亮出牛角，擺出一副要進攻的架勢。

老爺子馬上喝止，然後解開繩子。

方磊繞着大黃詳細地觀察了兩圈，「爺爺，大黃是不是懷孕了？要是生雙胞胎就賺大了。」

牛肉現在42塊一斤！

「你小子，盡想好事。爺爺活了71年，牛生雙胞胎我在村裡只看過兩例。」

又說：「看來你以前跟你師父學了真本事！大黃是4月初P的種，已經兩個多月了。」

聽到「師父」兩個字，方磊頓時黯然失神。

老爺子挑了一處青草豐茂的地方，走到**位置。

他先散開牛躂上的繩子，再將繩子一端與纏着牛鼻子的繩子連在一起，合計24米長，這樣能將大黃限制在方圓24米的區域內吃草、活動。

南方農村沒有廣闊的草原放牛，人又不能時刻照看，為了避免牛走丟了或者跑去糟蹋莊稼，只能將它綁定在一個小區域內吃草。

「好啦！」老爺子用腳把牛躂踩入地下，「走，回家了。」

爺倆邊走邊聊天。

「爺爺，現在家裡一般都使用拖拉機來耕地了，您老年紀大了，天天放牛多麻煩，不如把大黃賣了吧。」

老爺子搖搖頭，「不賣，有感情了。」

又說：「賣給別人殺了賣肉，爺爺捨不得啊。況且大黃現在懷孕了，等來年生了小牛犢，再養上一年半載，到時候一頭牛犢可以賣上萬塊錢呢。」

「……」

老爺子很固執，方磊不勸了。

不到十分鐘，到家了。

進入院子，大喊：「奶奶，我和爺爺回來啦。」

說完，他趕緊把網兜里的魚全部放進院里的一個水缸里。

羅非和鯰魚的生命力都很強，離開水十幾分鐘依然活蹦亂跳的。

看到孫子滿頭是汗，老人家很快就遞過來一條毛巾，「小石頭，小心別感冒了，趕緊擦擦！」

「奶奶，您乖孫是一位醫術高明的中醫。」

「中醫也是人，是人都有可能感冒。」

「是是，奶奶說得對。」

旁邊的老爺子心中很鬱悶，老伴有了孫子就忘了自己，只能自個動手拿毛巾。

「奶奶，我媽呢？」

「去鎮里買菜了。」

「好！今晚吃大餐，我跟爺爺剛才一人釣了一條大魚。」

……

傍晚。

太陽快下山了，西邊的天空懸浮着一片片火燒雲，明天準是個晴天。

炊煙裊裊，下地的村民們陸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