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多穿件衣服。」沈芷仙一邊提醒楚寒衍，一邊打開自己帶的包裹，將裏面的兩件厚衣服穿上，還換了一雙絨靴。雖然現在已經入春，但是天氣仍然寒冷，再加上春分時節雨紛紛，說不定什麼時候會下雨，到時候會更冷。套多幾件衣服，熱着總好過冷着。聞言，楚寒衍眼角微彎，跟在身後的閻四早已準備好衣服，立即呈了上去。因為怪石嶙峋，小路崎嶇，所以沈芷仙一行人決定徒步上山。為了防止迷路，楚寒衍甚至花錢雇來了一個老獵戶，讓他帶他們上山。一路往上攀爬，溫度越來越低，道路越來越陡，白霧越來越重。眼見眼前的人似乎隱約消失在寒霧之中，楚寒衍連忙伸出手拽住沈芷仙的手。沈芷仙回頭，「怎麼了？」「本王看不清前面的路。」此時，楚寒衍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就連說話都忍不住喘息。「先停下休息。」沈芷仙扶着他的手臂，順手就給他號脈，「閻四，水。」閻四連忙將腰上的水袋遞過去。「喝口水緩緩。」沈芷仙接過後就自然而然地喂到楚寒衍的嘴邊。難得對方親手服侍，楚寒衍自然不會不解風情。「老叔，還沒到嗎？」沈芷仙問老獵戶。進入寒霧中後，沈芷仙便對時間的流逝變得遲鈍，有厚重的白霧遮天蔽日，她甚至無法得知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再走半個時辰，大約就能到達山頂了。」老獵戶蹲下身，在石頭邊上拔了一根草看了一下。是以植物來區分區域嗎？沈芷仙也拔了一根草，卻沒從中發現什麼不同的。看到她的舉動，老獵戶也沒說什麼，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夠發現區域植物的不同，那麼他們就不用雇熟人領路上山了。休息了大約半柱香後，沈芷仙楚寒衍再度出發。半個時辰後，他們果然到達了山頂。只是，站在山頂之上除了一覽眾山小之外，並沒有發現沈芷仙想要知道的蛛絲馬跡。「啾——！」突然，一個尖銳的鳴叫聲刺穿雲層，一點黑影突然刺破湛沈的天空，漸漸逼近。竟是一隻純黑的大雕，它尖爪勾喙，姿態睥睨，伸展着流線般的羽翼，在雲層之間低翔徘徊。沈芷仙眸光一閃，心裏不由竄出無厘頭的熟悉感。她猶疑不定地將小拇指伸到嘴下，吹響一個婉轉的口哨。聞聲，黑色大雕當即俯衝而下，姿態迅猛，彷彿疾馳而來的閃電，倏忽而至。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