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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似是要將天空劃開，那亮度比寢宮裡的燭火還亮，洛綰卿更為清楚地看清了曲黎的臉。

那臉看着蒼白無力，毫無生氣。

「要是不怕就在這睡吧，娘親知道你是特別的。」

「嗯，娘親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害怕。」

「晚安，娘親。」

洛綰卿闔上眼眸，依偎在母親懷裡。

待到洛綰卿再次起身已經是子時。

身邊人體溫早已散去。

摸黑用火摺子點燃燭台，洛綰卿看到了曲黎溫和的笑容。

不由喃喃：

「娘親其實你好狠心啊，就留綰綰一人在這。」

「娘親，一定要記得看我。」

洛綰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過北洛綰卿硬生生逼了回去。

就在今日，她學會了離別，她會按娘親教給她的方法努力活出更好的自己。

平復了心情，洛綰卿理了理衣裙便向屋外走去，她要去找茯姨，娘親的事茯姨會幫忙處理好的。

「茯姨，娘親……薨逝了。」

茯苓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卧房，在大門口守着，看到洛綰卿出來，她心中就已明了。

「老奴會處理的，公主殿下節哀。」

「嗯。茯姨……記得打扮下娘親，娘親不會喜歡這副病樣子的。」

「老奴定按公主殿下說做。」

向洛綰卿告辭，茯苓便進屋了，回頭看了眼站在屋外看雨的洛綰卿，不由疼惜。

長公主才八歲啊，過完這月，也只有九歲啊。

真的就是老天不開眼，這樣的事怎的就讓公主殿下遇上了呢。

——

昭綾宮

「一年沒回來了。」

洛綰卿看着昭綾宮內蛛網遍布不由感慨道。

輕推自己寢殿的大門，步入眼帘的東西熟悉又陌生。

洛綰卿整理了一些東西，便直接躺床上睡了。

她累了，她在娘親那根本沒睡，她可以感受到娘親的體溫慢慢散去，身體變得僵硬。

她捨不得娘親，想多待會兒。

可是這由不得她。

————————

卯時

「皇上，皇后娘娘薨逝了。」

正要去上早朝的洛余年嗯了一聲，又道了：「你自己安排下去，不必過問朕。」

「嗻。」

泰安公公應聲。

洛余年眸色暗暗，

皆大歡喜的事非要鬧到這種地步。

可惜了……

黎黎啊，我明明那麼愛你。

你是感受不到嗎？沒有比你更蠢的人了。

洛余年再次發話：

「擬旨遣長公主去瀾城為國祈福，為母……守孝。」

「嗻。」

泰安公公應聲，心中也不由嘆道陛下的狠心。

瀾城，廟多，整個北國最為混亂的城。哪怕是北國傳統的祈福祭也只在瀾城郊外。可想而知城中會有多麼混亂。

以至於為什麼陛下會放任不管他也不清楚。

陛下越來越心狠手辣了……

——

洛綰卿一踏出門，泰安公公就拿着聖旨攔住了去路。

「還請長公主殿下接旨。」

「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嫡長公主洛綰卿……」

「謝主隆恩……」

嗐，難啊。

泰安公公不由感慨，不過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