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芷依陸景行》[紀芷依陸景行] - 紀芷依陸景行第13章

皇上正為風家一事憂慮之時,太監傳報風副將遺孀柳馥蘭有事求見。
柳馥蘭穩步走了進去,扶着腰倏然跪地:「皇上,民女此番逾越面聖只為一事,還請皇上看在風家護國之功上應允。」
「何事?」
柳馥蘭將袖內的信呈上,聲聲懇切:「請皇上下旨,讓紀芷依入風家祖墓,此乃清染的遺願。」
而御書房外,李慶雙手摩挲着,緊張不已。
當初風毅請旨已戰功賜婚,如今又要請旨讓紀芷依迴風家,皇上畢竟是天子,聖旨豈能隨意聽人幾句就下了。
正當他在愈漸擔憂中,柳馥蘭被宮女攙扶着出來了。
「少夫人。」
「我們去接清染。」
此時太傅府門口站了幾十個百姓,甚至還有穿着粗布衣的。
「兩位將軍屍骨未寒,蕭太傅倒辦起喜事來了!」
「呸!
忠將以死護國,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
「幾月前蕭家娶將軍小姐還是用棺材接的,簡直無德無心!」
一句句諷刺謾罵都被小廝傳入蕭太傅的耳內,他捂面哀嘆,只覺無顏去面對府外的百姓和柳馥蘭。
百姓雖不知風蕭兩家之事,但那日紀芷依身着嫁衣被棺材相迎是事實,他無法否認。
陸景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紀芷依身邊,足足看了她一個時辰。
「宸兒……」蕭太傅握住他的肩膀:「若不然,讓清染回家吧。」
他並非不認紀芷依為兒媳,而是此時的蕭家已經配不上她了。
陸景行垂眸,握着紀芷依的手輕輕摩挲着:「這裡便是她的家。」
蕭太傅沉默了,他了解陸景行,此刻他心中一定是亂做了一團了……一小廝突然急匆匆的跑來:「老爺,風少夫人她……」他話還沒說完,柳馥蘭便手拿聖旨走了進來:「蕭太傅,皇上有旨,紀芷依護國有功,如遺願入風家祖墓。」
蕭太傅一愣,卻見李慶已打斷將紀芷依抱起來了。
「滾開!」
陸景行突然暴怒,將李慶的手掀開:「不準碰她!」
他將紀芷依半抱在懷,頭埋在她的肩窩處,不願讓人看見此時滿眼都是淚水的他。
懷中人的身體如同盔甲般冰冷,但陸景行卻覺得只有抱着她才能感受到一絲暖意……李慶乃習武之人,豈會在意他這點力氣:「難不成蕭府要抗旨不成?」
他冷言嘲弄道,目中滿是鄙夷。
「放手吧。」
柳馥蘭看着陸景行顫抖的雙肩,語氣雖憤卻也帶着可惜:「她用十二年的時間愛你,你從未肯給她一句回應。
如今她走了,你現在頓悟更是多餘了。」
陸景行呆住了,柳馥蘭的話無疑戳到了他的痛處。
十二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二年,而紀芷依唯一一個十二年給了他,他卻將她這最為珍貴的十二年扔掉了,等他再想撿起來時,卻已經不見了。
李慶趁着陸景行愣神之際,將紀芷依從他懷中抱走,與柳馥蘭離開了太傅府。
陸景行依舊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勢,任蕭太傅怎麼喊都沒有反應,猛然間,他起身將胸前的繡球扯落在地,疾步奔了出去。
「宸兒!
你去哪兒!?」
第十四章 你配不上待陸景行跑至府門外時,柳馥蘭和李慶早已帶着紀芷依駕着馬車走了,他騎上馬,一刻也未停留奔向將軍府。
奈何此時的將軍府大門緊閉,好似是為了故意阻擋他一般,陸景行直直的站在府外,雪漸漸覆蓋在他的頭上肩上。
他好像聽見了柳馥蘭的哭聲,好像也聽見了棺蓋挪動的聲音,他抬起赤紅的雙目望向那一丈多高的府牆,緊握着雙拳。
曾經紀芷依就是一次次的殪崋爬牆偷跑出去找他的,她的小手上總是有很多傷痕,但她每次都會笑嘻嘻的背到身後。
「吱——」的一聲,府門突然開了,一披着墨色披風的男子緩緩走到陸景行面前。
「陸景行。」
陸景行眼光慢慢放在眼前之人臉上,看着他眉眼中的熟悉感,他蹙起了眉頭:「陸北塵?」
他、紀芷依還有陸北塵三人兒時總在一處玩,只是沒過幾年陸北塵家中遭貶黜離開了京城。
陸景行不關心陸北塵何時回來的,他只在意為何他會從將軍府中出來:「你為何在這兒?」
陸北塵眼中還帶着淚,他無奈苦笑:「清染為國戰死,我自是來看她最後一眼。」
陸景行聞言,心更是一窒。
陸北塵對紀芷依與陸景行的事略知一二,他看着雙目無甚神採的陸景行問道:「後悔了?」
陸景行不語,他後悔,但他說不出來,他也更不會對陸北塵說。
見他沉默,陸北塵冷然一笑:「清染肯放下你上戰場,除了迫不得已,或蕭也因為明白了你不會真心待她。」
陸景行眉目一擰,眼中的怒火幾欲讓他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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