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地接過信封，對着副駕駛點頭哈腰，一副奴才相。

車子趕緊啟動，消失在夜色中。

我媽轉過身的一刻，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兇惡和陰冷。

我猛地躲進了黑暗裡，胸口拚命的起伏。

我媽剛才做了什麼，我不敢想。

但我其實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從此，徐瑤和張水靈、趙曉龍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在我媽眼裡，都是我學舞蹈路上的絆腳石。

而和之前還極為相似的是，張水靈消失後，我媽給我買了一雙價格不菲的舞蹈鞋，趙曉龍消失後，我媽給我買了一件昂貴的連衣裙。

這一次，徐瑤消失後的第三天，我媽送給我一塊價值數千元的手機。

可我媽卻不知道，這部手機，有一天會成為她的夢魘。

11.

中考前，姥姥查出了癌症，為了不影響我學習，姥姥一直瞞着我。

可我在偷聽我媽和姥姥的對話中得知，姥姥最長還能活四到五年。

那段時間，我每天放學都去給姥姥送飯，便對舞蹈老師說先休息一段時間。

誰知，我媽第二天就把我帶回了舞蹈學校，她依舊擺出一副不吃不喝的樣子「陪讀」。

甚至從此很少再去醫院陪護，把我姥姥扔在醫院不管了。

我不明白，她自己的母親已經病入膏肓，為什麼還揪着我不放，難道就因為她年輕的時候姥姥沒條件培養她跳舞？

後來有一次，我偷跑到醫院去看望姥姥。

姥姥摟着我哭。

「當年你姥爺就總說養兒能防老，執意還要再生一個男孩，但我覺得再生一個會剝奪我們老兩口對她的愛，所以堅持不再生。」

「可是沒沒想到啊，如今我病重在床，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