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位置。

牧州王沈意是天曆國唯一的一位異姓王，年輕時就為天曆立下赫赫戰功，先帝特意將牧州一帶作為沈意的封地，以示褒獎。

可沈意年紀少說也有三四十，眼前這個人年紀輕輕，瞧着不過十七八的年齡，所以不可能是牧州王，但他又坐在牧州王的席座上，想必除了沈意的嫡子沈雲策以外，別無他人了。

眼下先管不了這麼多了，寧昭昭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若是他能讀懂，便應該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不會愚蠢到跳出來指控自己欺君罔上。

可偏偏，沈雲策就是不如她願，只見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揚起脖頸朗聲道：「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雲策世子遠道而來，可是坐着無聊了，若是累了，可以先行……」文康帝還以為沈雲策這段時間長途跋涉，從牧州遠道而來，許是累了，剛想讓他下去休息，話還沒說話，就被他打斷。

「陛下，方才寧五小姐還說漏了一件事。」

「哦？雲策世子跟寧五小姐也熟識？」文康帝饒是來了興趣。

今晚的宴席倒是挺熱鬧，光是一個丞相府嫡女落水的事情，就可以牽扯進來當朝太子殿下，大將軍府嫡幺女，眼下就連牧州王的世子也跟這起事件有關。

文康帝手中的扳指摳動地愈發用力，像是在隱忍着什麼情緒。

沈雲策靈活轉動着手裡的一柄山河日月扇，漫不經心地開口：「方才寧五小姐說漏了，在御花園的不僅僅只有她一人，臣也在場。」

話一出，殿內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耐人尋味。

最意外的人莫過於寧昭昭，她願以為沈雲策站出來會暴露自己欺君的事情，怎知對方既然會替自己圓謊，心中的訝異不低於眾人。

而在她一旁的寧修遠則是皺緊了眉頭，用疑惑的眼神詢問自家小妹，何時招惹了牧州王世子？

接收到眼神的寧昭昭頭搖得比撥浪鼓還歡快：二哥，信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寧修遠眼神再次逼問：真的？！

寧昭昭再次快速搖頭，用着無比誠懇且真切的眼神回他：真的！對天發誓！

得到親妹認真的態度回答，寧修遠這才罷休。

一旁的沈雲策將寧家兄妹二人的互動全程盡收眼底，精緻俊朗的臉上忍俊不禁。

這丫頭，機靈古怪，機智敏銳，倒是有趣得很。

「雲策世子又是為何去御花園？難不成也是想借寒風一解酒意？」文康帝問道。

「陛下的美酒雖好，卻也不至於令臣生出醉意，臣過去十幾年都在牧州，許久沒進宮，不小心迷了路，無意間闖入御花園中。」

「幸得寧五小姐指路，這才找到回太極殿的路，說來臣還要跟寧五小姐道一聲謝。」

沈雲策從容不迫地邁動步伐來到寧昭昭的旁邊，「寧五小姐，多謝了。」

半真半假的語氣，令寧昭昭有些琢磨不透身旁人的想法，卻也懂得順勢而下的道理。

寧昭昭兩手交壓放於腹部處，微微屈膝，不卑不亢道：「世子殿下折煞臣女了，臣女應當感謝世子殿下仗義執言，替臣女洗清冤屈。」

微挑眉，沈雲策手中的扇子輕抵眉間，壓低了聲音道：「寧五小姐無需多禮，本世子只是禮尚往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