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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夜沐宸未言，影一又道，「陛下，今日幾位貴人在御花園中敘舊。」

若是一般談話，想必影一也不會提及，夜沐宸示意他講。

影一將剛才所見所聞，紛紛道來。

聞言，夜沐宸倒是有些意外，「這李雪倒是個特別之人，夏依，以阿梧為榜樣嗎？有趣。」

夜沐宸揮揮手，讓影一退下。

……

時間過得飛快，已到八月末。

後宮熱鬧非凡，一早便有宮女來傳，今日，陛下會到夏貴人處用晚膳。

傍晚，夏依坐在飯桌旁，手上捏着一包巴豆粉，她心裏苦極了，她明明是拿來對付鶯鶯燕燕的，怎麼就輪到自己了，陛下不是說無寵嗎？

夏依決定豁出去了，找借口將宮女喊出去，將巴豆粉放在自己杯中。

不一會兒，夜沐宸到，夏依出殿，行禮迎接。

「平身。」夜沐宸聲音冷的出奇，眉宇間有些煩躁，那些個大臣吵的他心煩。

很快落座，夏依哆哆嗦嗦地，要將那杯茶送入口中。

夜沐宸瞥了一眼她，頗為無語，「朕不會留宿。」

夏依如釋重負，許是知道夜沐宸只是走個過場，膽子便大了起來。

「那個，陛下，選秀那日，影一大人所言屬實嗎？」

「嗯。」夜沐宸惜字如金。

「那陛下選秀是迫不得已嗎？」

夜沐宸冷眼一瞥，嚇得夏依喚了個話題。

「陛下能送一件，將軍姐姐用過的武器給我嗎？」她滿臉期待。

夜沐宸危險的眯起雙眼，「你說什麼？」

夏依連忙否認，「沒沒沒……」

許是提到蕭清梧，氣氛不似剛才那樣冷，夜沐宸更是破天荒的開口，「你很崇拜阿梧？」

「對啊，蕭將軍那麼厲害，誰不崇拜？」夏依雙眼發亮。

「也是。」夜沐宸不知道，他講這句話時，語氣中不自覺的帶着驕傲。

由於夜沐宸主動搭話，夏依便忍不住她那顆八卦之心，「陛下，我能問問你和蕭將軍，是怎麼認識的嗎？」

怎麼認識的？

夜沐宸思緒漸漸遠去，那是十二年前的一個雪天，那時他十歲，阿梧八歲。

冬月。

積雪的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小阿梧拿着糖葫蘆，蹦蹦跳跳的走着。

突然一群小孩圍了過來，口中不停罵著，邊說邊對着小阿梧拳打腳踢，「怪物，她是怪物，打她。」

「嘭。」

小阿梧被推倒在地，手中的糖葫蘆，也沒了蹤影。

旁邊的人，遠遠走開，好似怕惹禍上身，只因那群小孩的父母，雖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卻是開陽城出了名的無賴潑皮，大家都不願，與他們打交道。

「我不是，我是阿梧，我不是怪物。」小阿梧倔強反駁。

但她的反駁似乎沒有用，反而迎來了更多的毒打，「你就是怪物，打怪物，打怪物。」他們嬉笑着，似乎在為自己打了怪物而自豪。

街道對面的夜沐宸見狀，眉頭緊蹙，示意旁邊的侍衛過去。

須臾，隨着一道迅速的身影，幾聲哭叫聲響起，那群小孩抹淚扶腰遠去。

夜沐宸穿過人流，來到小女孩面前，只見她坐在雪地里，雙手抱頭埋在膝蓋上，彷彿這樣她就能少受些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