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疏離。

哪怕現在池韻一句話也沒說，光是站在台上，也引得人矚目。

沐渺一字一句說著：「一點點起步擴展太麻煩，我認為要是能直接對外宣布池韻與你公司簽約，可以直接提一波名氣，有助於後續發展。」

「現在訊息傳媒的情況可不好，就靠池韻這麼個底牌苟延殘喘，內部消息透露，訊息現在一直在威脅脅迫池韻，想在最後的日子裏榨乾她剩下的價值。」

「只要能開出合適的條件，我相信她會同意的，畢竟她如今的處境也不好，」沐渺微頓，看向沐涼夜，「當然她的違約金也由我來出，你負責管理好公司就行。」

沐涼夜手臂搭在扶手邊，捻了捻手指：「這麼大方？」

「我從公司調，花那老東西的錢，為什麼不大方點？」沐渺無甚在意。

沐涼夜：「他能同意？」

沐渺：「隨便糊弄幾下就行。」

沐涼夜心情愉悅地勾起抹惡劣的笑：「那挺好。」

二人談話間。

池韻從上往下看，一眼就望到了沐涼夜的位置，眸光淺淡，異樣的思緒被完美藏匿於冰層下。

……

臨近晚會結束。

池韻再次被沐涼夜堵在過道。

牆壁與天花板上嵌入燈帶，不規則的排列環繞着，白花花的燈光照射下，池韻這次看清了他的樣貌。

「沐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池韻問。

過道空曠，池韻的聲音空靈而遙遠，似微風拂動風鈴搖拽撞擊。

沐涼夜插着兜：「剛才說錯了，不是我哥讓我來的，是我自己想找你談。」

池韻不作聲，眸子低了低，她輕輕掃了眼沐涼夜左手手腕上的佛珠。

高密順紋的烏木珠子，圓潤飽滿，乍看下又好似泛着金黃的光澤。

「沐先生原來有這麼多說辭。」池韻淺笑，緩緩開口。

「我以為搬出沐氏，你會同意呢，哪知道不管用啊。」沐涼夜一本正經瞎編。

「勞煩沐先生先讓讓，」池韻並未直接回答，斂下眸，「我想上個廁所，剛才你就攔了我一遍，讓我憋這麼久，現在還想攔一遍？」

沐涼夜被噎住，挪到一旁，有些心虛：「不好意思。」

池韻：「謝謝。」

洗手間就在前面的拐角處，沐涼夜倚靠着牆壁，右腿屈起，拿出手機。

沐涼夜：看樣子她還是不會同意。

沐渺：這不很正常，哪有這麼快。

沐涼夜：都多餘再來一趟，我都覺得自己像性騷擾，死纏爛打的。

沐渺：別這麼說自己，先想辦法加個聯繫方式，其他的得循序漸進。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響聲清脆突兀。

沐涼夜熄屏，把手機往褲兜塞，轉身。

洗手台的鏡子圍着一圈暖黃色的燈帶，池韻低身洗手。

沐涼夜也垂眸瞧着，纖長柔軟的手指，白嫩沒有任何瑕疵，白銀色晶石貓眼的美甲有幾個碎鑽的裝飾。

還怪好看。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沐涼夜收回視線，抬眼看着鏡子里的人。

池韻甩了下手上的水，順手從一邊扯出張紙，邊擦邊道：「外面還有記者等着我，如果沐先生堅持，或許可以先加個微信，我們後面再詳談。」

「嗯？」沐涼夜差點沒反應過來，準備了這麼多措辭，沒想到用不着了。

池韻把紙巾丟進垃圾桶，抬頭往鏡子里看：「不行嗎？」

沐涼夜：「行啊，我掃你？」

「我手機沒在我身上。」池韻說。

沐涼夜會意，將自己手機解鎖遞了過去，看着池韻輸入搜索加好友，提醒道：「回去記得同意啊，池小姐。」

池韻交還手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