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機長我們早就該一刀兩斷》[靳機長我們早就該一刀兩斷] - 第5章

靳承灝咽了咽喉嚨:「此後我們分開,她赴美留學,我去了倫敦。」
「一直到今年夏天,我們才在夏航重逢。」
「她沒有勾引我,是我一直在追尋她的步伐,我知道她在夏航,所以才會決定回來發展。」
「是我,是我一直覬覦自己的姐姐。」
靳承灝說完,丟下驚訝不已的眾人,闊步離開。
或許是沒有遮掩,又或許是這段感情實在曲折,議論姜禾的少了很多。
靳承灝攔下罵名的舉動,也撥了不少好感。
同事看着他的目光里只有同情,再無嫌惡鄙夷。
靳承灝卻神思恍惚,心裏止不住的發痛。
周圍人的同情狠狠戳破他的幻想,無時不刻的提醒他——姜禾死了,再也不會回來。
不會愛他,不會怨恨他,亦不會原諒他。
靳承灝難以承受,他將所有的時間花在工作上。
父親的電話通通被他掛斷。
航司重新購買了架空客A359,給它命名夏航8192,航線也依舊是京都飛倫敦。
靳承灝知道後,第一時間打了報告,申請成為8192的機長。
半個月後。
航司的調令下來,任命靳承灝為夏航8192的機長,副機長——姜禾。

第21章

機組同事看見通知時,一臉驚詫。
「姜機長不是犧牲了嗎?」
「是啊,可是沒有找到屍體,誰又說的准呢?」
「等機組會的時候就知道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神色各異。
唯有靳承灝面無表情,因為這是他申請的。
新8192的機組成員與之前無異,靳承灝召開第一次機組會議時,眾人翹首以盼,以為姜禾的位置上會有人回來,可一直到會議結束,8192的機組登機,姜禾都不見蹤影。
眾人恍然大悟,姜禾是航司為靳承灝留的位置。
靳承灝坐上駕駛位,學習的飛行員和副駕坐在後面。
飛機進入跑道後,他按下請求放行許可:「夏航8192機長靳承灝,副機長姜禾,請求塔台放行。」
塔台回復:「夏航8192,可以按照計劃航路飛往倫敦,航路高度8500米,跑道15,GH-1D離場,起始高度900,航路申請改變高度,應答機3013,通波G,進近頻率120.55。夏航8192許可放行至英國倫敦。」
即使沒有副機長,靳承灝一個人駕駛8192也遊刃有餘。
空客A359的單人駕駛做的很成熟,京都飛倫敦共12個小時,靳承灝能一個人全神貫注的駕駛8小時,剩下的時間再輪班。
機組的同事一邊嘆服他精湛的技術,一邊又在他第10次叫「姜副機」的時候沉默。
靳承灝也是,「姜副機」三個字脫口而出後,又是一陣漫長又絕望的心痛。
他渾身發冷,又想到姜禾不告而別的時候多了。
每次離別都是這樣,沒有預兆,沒有歇斯底里摔破罐子的決裂。
當一切發生的時候,甚至讓人沒辦法瞬間感覺到那種悲傷。
靳承灝驟感落寞,心痛的連嘴唇都發青。
12小時後,8192抵達倫敦。
倫敦的秋天美極,暖黃的楓葉和燈光襯的古堡神秘又古樸。
任何人路過都會忍不住駐足,靳承灝卻沒有任何停留,第一時間去了航空學院。
他來到導師的辦公室門前,按響了門鈴。
導師立即開門,見來人是靳承灝後面色古怪。
靳承灝開門見山:「阮晴呢?」
導師轉身進門,避而不答:「你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
「老師,阮晴殺了人,如果您現在讓我帶她回去,她還有活着的機會。」
靳承灝直奔主題,沒有一絲迂迴。
導師面露猶豫,神色不定:「那個機長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不能因為阮晴先跳傘就讓她承擔責任。」
「不是跳傘,是阮晴在停機坪上打開雷達……」
靳承灝的拳鋒捏的發白:「老師,如果您不想讓您的名聲毀於一旦,我建議您現在就把她的地址給我。」
「否則等到中國的大使館上門……」
導師眉頭緊皺:「靳,你是在威脅我?」
靳承灝不可置否:「我是在提醒您。」
兩人對峙一瞬,靳承灝看出導師眼裡的掙扎,他轉身出門,丟下一句:「老師,我這次在倫敦呆三天,希望這段時間您能作出決定。」
說完,靳承灝轉身回了航司定下的酒店。
酒店一直沒有變過,還是之前的那家。
靳承灝進電梯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晃而過。
腦子裡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靳承灝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
「方思琪,你怎麼在這?」

第22章

酒店內富麗堂皇,人來人往。
方思琪見是靳承灝,一臉嫌惡甩開他的手:「多管閑事。」
靳承灝劍眉緊擰,頓了一瞬後又放軟了語氣:「我聽說你在孟買找阿禾,只是想問問你……」
「我找她關你屁事。」
方思琪實在不是會說話的人,之前完全是乘務長的職務壓住了本性。
「靳承灝,我最看不起你這種坐享其成的偽君子,你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找,別來問我。」
靳承灝臉色一沉,再次覺得這個女人難纏:「你恨我,我能夠理解,但是我們沒必要針鋒相對。」
他拿出一張卡,遞給方思琪:「我算是姜禾唯一的親人,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如果你找到她的……屍體,還麻煩你能夠……」
「啪」!的l̶l̶l̶一聲,方思琪揮開他的手。
「你當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看看你做下的那些齷齪事,你有臉面要姜禾的屍體嗎?」
「還唯一的親人……她被阮晴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兒,她媽媽死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方思琪發泄似的說完,匆匆離開。
剩下靳承灝像石柱一樣立在原地,手裡的那卡掉在地上,狼狽至極。
很久很久之後,他彎腰撿起那張卡,起身時,高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
他渾噩的回到房間,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身體的疲憊已經到達極限,可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都是方思琪說的那些話。
靳承灝睡不着,洗漱完又躺倒床上。
翻來覆去間想起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夢見過姜禾,鋪天蓋地的悲傷此刻一涌而上。
他舉起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
靳承灝輕聲問:「你和方思琪想的一樣對不對。」
「你也恨極了我對不對,不然怎麼會連夢都不捨得托給我?」
「我那時候叫你原諒阮晴,是不知道你真的被雷達輻射到了……」
他說著,淚水接連不斷的順着眼角滑下。
可縱使他如何後悔難過,逝去的人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管靳承灝願不願意去相信承認,現實就是這樣,真實的殘忍。
另一邊。
離開酒店的方思琪直奔倫敦最好的醫院,一路上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
一直到看見姜禾還在病房裡才放下心來。
姜禾見方思琪來,唇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今天怎麼這麼早?你的事情辦完了?」
方思琪擺了擺手,上前給姜禾的右手按摩:「一群糟老頭子,談完合同我就出來了。」
姜禾聽着,抬起左手揉了透她的頭:「以前你做乘務長的時候,我真的沒有認出來。」
方思琪笑了笑:「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只是沒有機會,對了……」
她下意識的想起剛剛在酒店裡發生的插曲,可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怎麼?」姜禾疑惑。
方思琪猶豫了瞬,還是決定說出實情:「我剛剛談合同的時候……遇見了靳承灝。」
姜禾呼吸一窒,臉色微變,心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狠揪了一把。
「他拉住我,問我你的消息,我沒有說。」方思琪一邊說,一邊仔細看姜禾的表情,「如果你想要見他……」
「不。」
姜禾冷靜打斷:「我和他早就恩斷義絕。」

第23章

病房內安靜了一瞬。
方思琪點頭:「確實,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
姜禾被她俏皮的話逗笑,兩人輕鬆揭過這個小插曲。
方思琪陪姜禾吃了飯,又匆匆離開。
姜禾躺在床上,看着方思琪離開的背影感慨良多。
8192墜海時,她真的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去。
可沒想到印度洋夏季洋流將她到了巴基斯坦,方思琪為了找她,不得已像家裡求助,最後兩人在巴基斯坦的一個島上遇見。
方思琪二話不說,將她帶回倫敦,想盡辦法將姜禾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
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她的右手廢了,身上留下不少的後遺症,說不定那天細胞繼續病變,她就又一命嗚呼。
醫生說她的右手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姜禾只好開始練習使用左手。
方思琪怕她難過,有時間的時候也陪着她練習。
姜禾其實沒有多大的感覺,畢竟能撿回一條命都是上天恩賜,她不想奢求太多。
就這樣,就已經很好。
靳承灝的想法卻恰恰相反。
睡不着的他又仔細將方思琪的話復盤一遍,奇怪。
方思琪的反應過於奇怪,離開時更是行色匆匆,與上次見面時大不相同。
一定有什麼地方被遺漏了!
靳承灝起身,回到遇見方思琪的電梯口,順着她離開的方向望去。
醫院的地標過於明顯,靳承灝心裏的猜想越發濃烈。
他打了輛車直奔醫院,整個人像是懸在半空。
短短几公里路,靳承灝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醫院導診台。
護士正在吃晚飯,一個英俊的東方男人猛的衝過來,用流利的本地話問她。
「請問您這有沒有位叫姜禾的患者?」
護士被他嚇的微愣,下意識問:「患者信息是我們的**,請問您和她是什麼關係?」
只這一句,靳承灝心裏的猜想就被證實。
他欣喜若狂,丟下護士往醫院頂樓走去。
方思琪既然有能力找到姜禾,說明家裡非富即貴。
憑她對姜禾的關心,不可能會讓她住在普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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