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機長我們早就該一刀兩斷》[靳機長我們早就該一刀兩斷] - 第3章

乘務長閉上眼,聲音顫抖:「我和你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她死了,你們或許只會覺得少了個麻煩,只會覺得解脫。」
遠處有人的呼聲傳來:「方思琪小姐,我們要出海了,你還要一起去嗎?」
乘務長深深看了靳承灝一眼離開。
靳承灝愣住,看着她的背影有過瞬間的眼熟。
濕鹹的海風吹來,不知道是誰的淚水。
靳承灝輕聲問了句:「所以你現在還躲着不肯見我,是因為怪我,對嗎?」
可港口邊上只有無盡的海浪和船隻的鳴笛聲,無人回應。
他反覆催眠自己,姜禾只是在生氣,等個幾年就好了。
過幾年,等這些傷痛都被時間撫平,他們還會有未來。
晚上8點,靳承灝準時駕駛7715返航。
他戴上耳麥,很習慣的對着副駕駛喊了句:「姜副駕。」
陳書明推動操縱桿的手一頓。
他還沒來的及開口,又見靳承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常聯繫塔台。
「夏航7715,孟買地面36左跑道地面風360度,5米/秒,修正海壓1012,溫度9攝氏度,時間8點01分。」
陳書名聽着靳承灝有條不紊的報告起飛條件,默默又閉了嘴。
靳承灝好似神思恍惚,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差錯,像是多年來刻在骨子的下意識反應。
陳書明有些惋惜:「如果當時你沒有請假,8192說不定會有別的結局。」
「要是你的話,說不定8192和姜機長……」還能活下來。

第17章

世界上所有的遺憾和過錯都是陰差陽錯,弄巧成拙。
要是靳承灝沒有請假,姜禾不會上8192那趟航班,後面的着一切說不定都不會發生。
陳書明感慨完,又安慰了一句:「可就算重來一次,她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靳承灝手指微顫,整個人越發沉寂。
心口慢慢傳來鑽心搬的痛,一陣接着一陣的不肯停下。
他打開自動駕駛:「我去休息一會,你看着。」
說完,不等陳書明回答,撐着椅子上的扶手起身離開。
經過休息室時,裏面傳來討論聲。
「方乘務長怎麼沒有一起回京都啊?」
「聽說她辭職了。」
「什麼?她那麼年輕就干到了乘務長,為什麼要辭職啊?」
「聽說是要留在孟買找姜機長。」
「啊……」
靳承灝臉色一白,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鎚了一下。
他愣了好久,直到無線電內傳來呼聲:「靳機長?你什麼時候回來?」
靳承灝才回過神,回駕駛艙的步伐略顯凌亂。
八小時轉瞬即逝。
夏航7715載着8192回到京都。
降落時,京都機場的停機坪上扯起了「歡迎英雄機組回家的橫幅」。
鮮紅的顏色有些刺目,靳承灝黑着臉,心情不好幾個字彷彿刻在身上。
眾人都避開他,下機和親人團聚。
靳承灝避開鬨鬧的人群,做着繞機檢查。
繞了一圈,快要離開時才看見沈鉞站在起落架下。
靳承灝和他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
兩人靜靜對峙了一會。
沈鉞清楚的從靳承灝的眼裡看見他對姜禾的感情。
他面容溫和,語氣卻冷硬:「阮晴呢?」
靳承灝擰眉,這才想起自從上次他威脅過阮晴之後,這個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跡。
他挑眉,眼神冰冷鋒利:「不知道。」
沈鉞被這個答案氣到,徑直上前給了靳承灝一拳。
靳承灝沒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沈鉞一臉慍怒:「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好,能夠值得她念念不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靳承灝抬手拭去顴上的血絲:「你和方思琪要出氣我忍了,但別以為你們就有立場質問我。」
他抬手推開擋在身前的沈鉞,語氣傲慢:「如論如何,她也只愛我。」
沈鉞雙目通紅,拳鋒被捏的發白。
渾身上下兀的湧出一股冷意,就像是一直擋風遮雨的屏障被撕了個缺口,寒風呼呼的往裡灌。
姜禾死了。
她因為靳承灝和阮晴吃了那麼多哭,受了那麼多委屈。
可她死後,她愛的男人不僅什麼都沒有為她做,還很得意的說了句:「她只愛我。」
沈鉞輕笑一聲,眼裡滿是悲涼。
他看着靳承灝,輕輕的留下一句:「你會遭報應的。」
靳承灝輕嗤一聲,毫不在意。
他早就遭報應了,不然姜禾怎麼會一直躲着不見他。
靳承灝垂眸,斂下眼裡各異的情緒,回到經理辦公室述職。
經理辦公室。
靳承灝進門,經理就給了他一個箱子:「這是姜禾的遺物。」
「原本你們在航司鬧的很不好看,我打算丟掉的,可現在……」
靳承灝接過,眼睫微顫。經理輕嘆一聲,又問:「我聯繫了很久,想找到她的家人來領取,最後都沒聯繫上。」
「不用了。」
靳承灝咽下喉間不斷翻湧的澀意:「她家早就已經沒人了。」
「姜禾孑然一身,全家只剩下她一個人。」

第18章

經理一臉詫異。
好久之後才輕喃了句:「這樣啊。」
靳承灝手裡的盒子也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之前……」
他哽了哽:「之前說辭退她,航司現在還是這個意思嗎?」
經理坐下,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文件,遞到靳承灝眼前:「收回了,她現在是英雄機長。」
靳承灝微不可查的頷首:「那就好……」
「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靳承灝放下箱子,將那張文件摺疊好,放在貼近心頭的口袋裡:「還有一件。」
他抱起箱子:「阮晴的事,我要親自去辦。」
經理顰眉:「說起這個,之前航司發現阮晴故意打開雷達時,就決定處分她,只是……」
「只是什麼?」
靳承灝疑惑。
經理想了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早上阿禾給我打了電話,說讓航司不要處罰阮晴。」
「所以處罰她的文件就被按在了我這裡,你沒問過阿禾嗎?」
「這樣大的事情,她竟然會願意不追究阮晴的責任。」
靳承灝臉色一寸一寸頹然衰敗。
他的心口痛的說不出話,抱着盒子的雙手冰涼,指和唇乃至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靳承灝忍着心痛的快要割裂的痛苦,慌亂的出門。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耳邊卻來來回回的都是姜禾的聲音。
「靳承灝,即使你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你也要叫我原諒她是嗎?」
「靳承灝,我們兩清了。」
靳承灝咬緊後槽牙,死死忍住心裏快要破腔而出的痛楚。
回到家的瞬間,他像是絆倒了什麼似的,「嘭」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原來痛不欲生不單單是個簡單的形容詞,靳承灝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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