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初陸之昂》[紀寧初陸之昂] - 第5章

飛機上。
陸之昂望着窗外的白雲,心中惴惴不安。
昨晚本想給紀寧初打電話,可沒想到先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他說國外的一個工程出了些狀況,他必須馬上過去處理。
事情緊急,陸之昂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趕去了機場。
直到機場和小隊匯合,他正準備給紀寧初打電話,手機卻沒電關機了。
想到這兒,陸之昂不由氣惱地攥緊了手機。
沒辦法,只能等到下飛機後充上電再給她打電話……
而此時鐵路局,主任辦公室里。
紀寧初將這兩天準備好的項目計劃書放在桌上:「主任,既然陸之昂手裡還有別的項目,那為什麼不把這個項目交給別人來做?這條鐵路的疏通承載着兩市的發展,我們不能因為他一等再等了。」
聞言,李主任並未立刻回應。
他原想着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們夫妻來辦會事半功倍,可現在陸之昂被調走,歸期不定,這項目也確實不能再拖下去……
細想了一會兒,李主任終於拍板:「設計圖的事我會交給另一個小組的負責人,到時候你們兩個合作,一定要將這個項目漂漂亮亮的完成!」
紀寧初眉色一喜:「是,主任!」
在和接手的負責人詳細溝通後,兩人很快就定下了後天出發,前往塢安市。
F國。
陸之昂到了建築地,趕忙將手機充好電,準備跟紀寧初打電話解釋一番。
卻又發現這裡沒有信號基站,就算有手機有電也聯繫不上外界。
在經過多番協調,陸之昂只能跑去距離建築地幾十公里外的當地基地給紀寧初打去電話。
然而沒有一次接通。
這時隊里的人又過來叫他,工程緊急。
他看了眼電話,咬牙轉身跟着人走了,只能默默地將這些私事全部放在心裏,專心工作。
國內。
紀寧初回到家。
她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沉默的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然後迅速租了個房子,把屬於她的東西都裝好搬走。
搬家的那天。
紀寧初看着更顯冷清的客廳,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這六年和陸之昂的點點滴滴。
說不舍是假的,但是也只能到這兒了。
這些天,不管誰提到陸之昂她都會直接打斷。
她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任何事情,更想讓離開時沒有太多猶豫。
紀寧初紅着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後扯過面前的紙筆,俯身寫下「離婚協議書」。
寫完這五個字,她停住了筆,手微微顫了顫,
黑色的墨點像是在她噙滿淚的眼中暈開。
良久,她才重新動筆。
薄薄一張紙,寥寥幾行字,卻承載了她和陸之昂六年的光陰和愛情。
紀寧初看着,仰頭將淚水忍了回去,在左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將這份一筆一划親手寫的離婚協議書壓在茶几上後,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在出門的那一刻,紀寧初停住了腳步。
她回身望着這個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將鑰匙取了下來,輕輕地放在鞋柜上後關上了門。
午後的風吹的窗帘簌簌作響,茶几上的紙一角被吹起,上下晃動着。
這之後,紀寧初去了顧宅,將決定離婚的事告訴了顧父和顧母。
「爸,媽……」她話一滯,還是換了稱呼,「叔叔阿姨,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這些年您們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
聽了她的話,顧父顧母兩人心中不忍又着急。
但聯繫不上陸之昂,他們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只能無奈放手。
顧母眼眶含淚:「沒事兒就回來吃飯,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離開顧家。
紀寧初站在漆黑的夜空下,看着陸之昂的號碼許久,最後還是給他發了條短訊。
「花開花落花無常,緣來緣去緣隨緣。」

第十章靠你們了
春去秋來,轉眼兩年過去。
時至冬月,大雪紛飛。
山體內部隧道中,紀寧初戴着頭燈和施工人員不斷深入,只為了勘測這裡修建鐵路需要的數據。
打頭的人走到她身邊,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掩不住喜悅:「秦工,等打通了這部分山體,再將鐵軌裝上,這條鐵路就算是通了。」
紀寧初一邊記錄著數據,一邊回:「是啊,估計也就半年時間了。」
「等到鐵路通了,桐霞市發展起來,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就都能回去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多好!」工人憨厚一笑,「我們這些人,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聞言,紀寧初收起筆記本,剛想說先出去把數據整理一下,腳下突然一陣晃動。
她忙扶着山壁站穩,可隨着晃動的加劇,不斷有灰塵和小石塊落下。
工人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高聲疾呼:「塌方了!快走!快走啊!」
說著,他推着紀寧初就往出口跑去。
紀寧初從前遇到過這種狀況,雖然心慌卻還是盡量保持着鎮定。
她眯着被灰塵迷了的眼,和工人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跑着。
即便人們都在閃避,卻還是不免被石塊砸傷。
出口就在眼前,紀寧初不禁鬆了口氣。
這時,突然有人嘶喊:「老陳!」
紀寧初回過頭,見幾十米外,老陳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腿上壓着一塊大石頭。
見狀,她心一沉,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身後的工人要過去幫她,她立刻吼道:「不要過來!快出去!」
大大小小的石頭砸在她的頭上、身上,劃傷了她的臉頰和手背。
紀寧初卻只是緊咬着牙搬着老陳腿上的大石頭。
她知道老陳家裡有個正在讀大學的女兒,她絕對不能讓那孩子像她一樣失去了父親!
老陳含淚推搡着紀寧初:「您快走吧,別管我!您負責這鐵路修建,您出去了這條鐵路才能建成,能為國家鐵路建設做貢獻,我哪怕死在這兒也值了!」
「不要說喪氣話,我們都能離開。」
紀寧初說著,嘶啞着大吼一聲,竟然真的將老陳腿上的石頭推開了!
大顆汗水混着血和灰塵從額前划過,臉因為竭力而漲得通紅。
紀寧初顧不上擦,連忙將老陳攙扶起來,死咬着牙向那明亮的出口一步步走去。
身上的力氣幾乎用盡,加上半托着老陳,手臂和腿的酸痛到發軟,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
與此同時,出口落下的石頭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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