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初陸之昂》[紀寧初陸之昂] - 第9章

「我沒有讓你放棄,只是讓你等一等,等我手裡的工作結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做這件事。」
陸之昂努力平和地解釋着,希望紀寧初能明白他的心思。
然紀寧初卻問:「那你這個項目要多久結束?」
「最快一年半或者兩年」
紀寧初並未說話,只是看着他。
陸之昂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你知道,這是最快了。」
「我知道。」紀寧初站起身,眼神決絕,「可我等不那麼久。」
陸之昂眉心深鎖,他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執拗。
「你為什麼永遠只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事?」
這話就像針刺破了紀寧初心底阻止情緒爆發的薄膜,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像火山岩漿一樣瞬間爆發。
她緊握雙拳,哽聲說:「那你為什麼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想?那時候你胃不好,我就辭了工作做個家庭主婦照顧你,你說工作忙沒時間去看爸媽,我就每個星期替你去陪他們,我滿足了你們所有人的需求,可為什麼沒有人來滿足我?」

第八章離婚吧

這控訴般的質問似是將空氣都凝固了。
整個屋子只剩下牆上掛鐘的秒針不停地滴答聲。
看着眼眶泛紅的紀寧初,陸之昂嘴唇動了動:「我……」
「夠了!」
紀寧初打斷他,轉身深呼了口氣才說:「陸之昂,我們用六年的驗證了適合不一定合適,愛也不一定長久,到現在真的夠了。」
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荊棘鞭笞着她的心,痛到發顫。
陸之昂身形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寧初收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中:「離婚吧。」
話落,她抬腿就走出了房子。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夏夜溫熱的風從窗戶灌了進來,撲在身上竟讓人生了一絲寒意。
陸之昂擰眉看着緊閉的大門,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顧父的電話,讓陸之昂和紀寧初過去一趟。
陸之昂看着空寂的屋子,最後還是一個人過去了。
顧宅。
顧母見他一個人過來,不禁問:「落落呢?」
陸之昂沒說話,沉默着。
顧父顧母對視了一眼,其中滿是擔憂。
顧父站起身:「俊霆,你跟我來書房。」
書房內。
看着不說話的陸之昂,顧父凝着臉問:「你和落落到底怎麼了?」
「她提了離婚。」
陸之昂將剛才和紀寧初的爭執盡數說了出來。
他抬起頭,眼底多了幾分迷茫:「我知道她可能是因為她媽去世時我沒能陪在她身邊而生氣,可我不明白她怎麼能那麼輕易的說出離婚來……」
聞言,顧父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有一點:一根筋!
總覺得只要我是為你着想,哪怕我不說你也該懂。
可偏偏,這世上很多事只有說出來別人才會懂,特別是夫妻!
顧父嘆了口氣:「那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媽或者我,作為你妻子的落落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你能平靜的接受,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陸之昂沒有說話。
「兒子,你從小就聰明懂事,很少讓我和你媽操心,但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落落也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事業,她不可能一輩子就圍着你轉。」
顧父拍了拍他的肩,諄諄勸導。
「我只是覺得我作為一家之主,我可以養活這個家,她身體不好,我只想她能好好的,開心活着就可以,我以為這是為了她好。」
「可每個人最害怕的就是你以為或者我以為。」顧父苦口婆心地說。
陸之昂沉默了很久,才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找她好好聊聊的。」
顧父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另一邊,紀寧初駕着車駛在路上。
離開了家,她無處可去。
又漫無目的地開了半個小時,最後將車停在了墓園外。
紀寧初走到父母的墓前,跪了下來。
她看着碑上的照片,和陸之昂的爭吵就像海浪在腦中翻滾着。
那一刻,她有好多話想說,可最後還是都咽了回去。
「爸,媽。」紀寧初喚着,撫着墓碑上的照片,「我一定會建成那條鐵路,讓更多人的孩子能走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讓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都能坐上回家的車,和家人團聚。」
「我一定會建更多更多的鐵路,替國家搭建起發展的道路,到時候,我再帶您和爸一起去瞧瞧祖國的繁華景象!」
傍晚的風靜靜吹過,整個墓園一片寂靜,只有幾聲細碎的鳥鳴。
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幽深的靜景。
看着顧父的來電,紀寧初猶豫了下,還是接起。
「爸,怎麼了?」
「落落,你和俊霆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說了他,他知道自己錯了,也說回去找你好好聊聊。」
聞言,紀寧初沉默了。
她和陸之昂不是沒聊過,只是每次都不歡而散。
沒有得到回答的顧父似是明白了什麼,又勸說:「夫妻之間有什麼事兒說開就好了,你就再給他一個機會,算是看在爸媽的面子上,好不好?」
顧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紀寧初也沒有辦法再拒絕。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攥着溫熱的手機,心中五味雜陳。
等回到家,紀寧初坐在沙發上等着陸之昂。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夜。
陸之昂沒有回來,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手機提示上班的鬧鈴不斷在響。
紀寧初強睜着滿是血絲的雙眼看了許久,才伸手按斷了鬧鈴。
撐着疲倦的身子站起來,她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回身關門間,她望着眼前的門緩緩關上,恍覺心中的那扇門也隨着慢慢閉合。

第九章緣盡

飛機上。
陸之昂望着窗外的白雲,心中惴惴不安。
昨晚本想給紀寧初打電話,可沒想到先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他說國外的一個工程出了些狀況,他必須馬上過去處理。
事情緊急,陸之昂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趕去了機場。
直到機場和小隊匯合,他正準備給紀寧初打電話,手機卻沒電關機了。
想到這兒,陸之昂不由氣惱地攥緊了手機。
沒辦法,只能等到下飛機後充上電再給她打電話……
而此時鐵路局,主任辦公室里。
紀寧初將這兩天準備好的項目計劃書放在桌上:「主任,既然陸之昂手裡還有別的項目,那為什麼不把這個項目交給別人來做?這條鐵路的疏通承載着兩市的發展,我們不能因為他一等再等了。」
聞言,李主任並未立刻回應。
他原想着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們夫妻來辦會事半功倍,可現在陸之昂被調走,歸期不定,這項目也確實不能再拖下去……
細想了一會兒,李主任終於拍板:「設計圖的事我會交給另一個小組的負責人,到時候你們兩個合作,一定要將這個項目漂漂亮亮的完成!」
紀寧初眉色一喜:「是,主任!」
在和接手的負責人詳細溝通後,兩人很快就定下了後天出發,前往塢安市。
F國。
陸之昂到了建築地,趕忙將手機充好電,準備跟紀寧初打電話解釋一番。
卻又發現這裡沒有信號基站,就算有手機有電也聯繫不上外界。
在經過多番協調,陸之昂只能跑去距離建築地幾十公里外的當地基地給紀寧初打去電話。
然而沒有一次接通。
這時隊里的人又過來叫他,工程緊急。
他看了眼電話,咬牙轉身跟着人走了,只能默默地將這些私事全部放在心裏,專心工作。
國內。
紀寧初回到家。
她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沉默的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然後迅速租了個房子,把屬於她的東西都裝好搬走。
搬家的那天。
紀寧初看着更顯冷清的客廳,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這六年和陸之昂的點點滴滴。
說不舍是假的,但是也只能到這兒了。
這些天,不管誰提到陸之昂她都會直接打斷。
她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任何事情,更想讓離開時沒有太多猶豫。
紀寧初紅着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後扯過面前的紙筆,俯身寫下「離婚協議書」。
寫完這五個字,她停住了筆,手微微顫了顫,
黑色的墨點像是在她噙滿淚的眼中暈開。
良久,她才重新動筆。
薄薄一張紙,寥寥幾行字,卻承載了她和陸之昂六年的光陰和愛情。
紀寧初看着,仰頭將淚水忍了回去,在左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將這份一筆一划親手寫的離婚協議書壓在茶几上後,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在出門的那一刻,紀寧初停住了腳步。
她回身望着這個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將鑰匙取了下來,輕輕地放在鞋柜上後關上了門。
午後的風吹的窗帘簌簌作響,茶几上的紙一角被吹起,上下晃動着。
這之後,紀寧初去了顧宅,將決定離婚的事告訴了顧父和顧母。
「爸,媽……」她話一滯,還是換了稱呼,「叔叔阿姨,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這些年您們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
聽了她的話,顧父顧母兩人心中不忍又着急。
但聯繫不上陸之昂,他們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只能無奈放手。
顧母眼眶含淚:「沒事兒就回來吃飯,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離開顧家。
紀寧初站在漆黑的夜空下,看着陸之昂的號碼許久,最後還是給他發了條短訊。
「花開花落花無常,緣來緣去緣隨緣。」

第十章靠你們了

春去秋來,轉眼兩年過去。
時至冬月,大雪紛飛。
山體內部隧道中,紀寧初戴着頭燈和施工人員不斷深入,只為了勘測這裡修建鐵路需要的數據。
打頭的人走到她身邊,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掩不住喜悅:「秦工,等打通了這部分山體,再將鐵軌裝上,這條鐵路就算是通了。」
紀寧初一邊記錄著數據,一邊回:「是啊,估計也就半年時間了。」
「等到鐵路通了,桐霞市發展起來,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就都能回去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多好!」工人憨厚一笑,「我們這些人,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聞言,紀寧初收起筆記本,剛想說先出去把數據整理一下,腳下突然一陣晃動。
她忙扶着山壁站穩,可隨着晃動的加劇,不斷有灰塵和小石塊落下。
工人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高聲疾呼:「塌方了!快走!快走啊!」
說著,他推着紀寧初就往出口跑去。
紀寧初從前遇到過這種狀況,雖然心慌卻還是盡量保持着鎮定。
她眯着被灰塵迷了的眼,和工人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跑着。
即便人們都在閃避,卻還是不免被石塊砸傷。
出口就在眼前,紀寧初不禁鬆了口氣。
這時,突然有人嘶喊:「老陳!」
紀寧初回過頭,見幾十米外,老陳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腿上壓着一塊大石頭。
見狀,她心一沉,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身後的工人要過去幫她,她立刻吼道:「不要過來!快出去!」
大大小小的石頭砸在她的頭上、身上,劃傷了她的臉頰和手背。
紀寧初卻只是緊咬着牙搬着老陳腿上的大石頭。
她知道老陳家裡有個正在讀大學的女兒,她絕對不能讓那孩子像她一樣失去了父親!
老陳含淚推搡着紀寧初:「您快走吧,別管我!您負責這鐵路修建,您出去了這條鐵路才能建成,能為國家鐵路建設做貢獻,我哪怕死在這兒也值了!」
「不要說喪氣話,我們都能離開。」
紀寧初說著,嘶啞着大吼一聲,竟然真的將老陳腿上的石頭推開了!
大顆汗水混着血和灰塵從額前划過,臉因為竭力而漲得通紅。
紀寧初顧不上擦,連忙將老陳攙扶起來,死咬着牙向那明亮的出口一步步走去。
身上的力氣幾乎用盡,加上半托着老陳,手臂和腿的酸痛到發軟,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
與此同時,出口落下的石頭也越來越多。
出口一點點的縮小,紀寧初奪過最後一根安全繩,直接將它系在老陳的腰上。
「不!不!秦工!你先走!」老陳拒絕着,一邊解着安全繩。
紀寧初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沉喝:「你聽我說!」
因為過度運動,她只覺得此刻連呼吸都火辣辣的痛。
紀寧初深呼了口氣,將安全繩重新給老陳系好。
「我不能讓一個孩子失去父親!還有這個。」
說著,她從口袋裡扯出筆記本,將他塞進老陳手裡:「這座山是鐵路最後的阻隔,兩市村鎮的發展就靠你們了!」
說完,紀寧初拼盡最後的力氣將老陳猛地推了上去。
就在這時,山壁本就搖搖欲墜的石頭隨着晃動轟然砸落。
洞外逃出去的工人看着眼前幾乎成了廢墟的隧道,頓時紅了眼。
「秦工——!」

第十一章英雄紀念碑

與此同時F國,某鐵路建築地。
畫好最後一稿工程圖的陸之昂剛站起身,心臟突然傳來一陣緊縮的疼痛。
他緊蹙眉弓着身,心裏瀰漫起一絲不安。
一旁同行的同事見他神情凝重,不禁問:「你怎麼了?」
陸之昂沉默了會兒開口:「來這兒兩年才聯繫家裡三次,上一次聯繫還是三個月前,我有點擔心他們。」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說:「沒事兒,還有幾個月,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陸之昂點了點頭,心裏稍稍安穩了些許。
自從來到這兒之後,他就沒能聯繫上紀寧初。
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把他的話轉告給她。
她現在又在做什麼?是還在忙兩市的鐵路項目嗎……
幾個月後,F國的項目終於結束。
陸之昂日夜兼程趕回了桐霞市,飛機剛落地,手機響了一聲。
屏幕上是紀寧初發來的短訊,時間是兩年前。
看着短訊內容,他心不由一緊。
陸之昂連忙撥通了她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莫名的心慌漸漸侵襲而來,他緊攥着手機,深吸了幾口氣穩定下心緒。
這個時間,紀寧初應該在上班。
陸之昂轉而給李主任打電話:「主任,我回來了,落落還在那條鐵路嗎?」
分開這兩年多,他想了很多。
是他用自認為的好禁錮了她,又什麼也不解釋,這才造成了兩人的誤會。
這次回來,他想和紀寧初認真的坦白。
電話那頭卻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許久,李主任才說:「在,那條鐵路通車了,我們都在這兒,你也過來吧。」
他語氣很是沉重,可陸之昂並未聽出來:「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立刻趕去了桐塢鐵路竣工處。
桐霞市和塢安市中間隔着一座大山,桐塢鐵路就直直的穿過大山,連通了兩座城。
望着遠處綿延的鐵軌,陸之昂心中多了幾分敬佩與驕傲。
紀寧初亦如從前那樣優秀!
可同時,愧疚也爬上了心頭。
每次紀寧初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她身邊,甚至還和她爭執……
陸之昂指腹摸索着手機,腦子裡卻滿是曾經兩人吵架的畫面。等一會兒見到她,他一定要和她說對不起!
他想和她重新開始!
到達目的地後,陸之昂見李主任和鐵路局的人都站在那兒,忙走了過去:「主任。」
李主任點點頭,示意他跟着。
一行人朝着山上走去。
陸之昂看了一圈,卻始終沒能找到紀寧初的身影。
他皺起眉,正想開口問,李主任忽然停住了腳步:「這是兩市人民自發建造的紀念碑,為的就是紀念那些曾參與建造這條鐵路的英雄們。」
聞言,陸之昂愣了一下,而後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將近十五米左右的紀念碑上刻着「人民英雄為人民」七個大字。
而背後,則刻着數不清的名字,其中包括了十年前犧牲在這條鐵路建設上的工人。
李主任一個個細數着這些人的年齡和職位。
忽然間,他停頓了瞬,聲音多了絲哽咽:「最後一個是我們大家都熟知的女英雄,她用自己的命……」
說到這兒,李主任喉間一緊,再也說不下去。
陸之昂心中莫名漫起一陣恐慌,然後順着主任的目光看向石碑的角落。
在看到右下角最後一個名字時,他瞳孔驟然緊縮。
那三個字赫弋㦊然是:紀寧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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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無法接受

陸之昂怔怔地走上前,伸出微顫的手撫着那凹下去的名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猛地轉過身,抓住李主任的雙臂,眼尾泛紅:「為什麼上面會有落落的名字?她人呢?她人在哪兒?」
勘測部的同事按住他的手,想要安撫他的情緒:「俊霆,你冷靜點,落落她……」
「我只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陸之昂失控地怒吼一聲,心中卻已經兵荒馬亂。
要他冷靜,他怎麼冷靜的了?
匆匆分別,心心念念了兩年半,原以為回來可以和她解除誤會,好好的在一起。
然而面對的卻是冰冷的石碑,上面還刻着代表永遠都回不來的名字。
李主任抹開眼角的淚,啞聲道:「俊霆,落落她是為了救工人……」
他話還沒說完,陸之昂忽然轉身跑了,怎麼喊也喊不住。
的士上,陸之昂喉結上下滾動着,想要吞下讓他無力的慌亂。
通紅的眼睛緊緊盯着手機中紀寧初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機械的提示女聲就像燒紅的鐵釘釘進了他的腦子裡,灼燒的疼痛頓時漫延開來。
陸之昂眨着乾澀的雙眼,緊攥着手機,安慰自己紀寧初的手機只是沒電了而已。
天邊最後的餘暉也隱沒在藍黑色的夜空中。
大樓十三層的黑暗似是如墨滴進了陸之昂的眼中。
他扶着路燈,竟覺自己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將將吞噬他的意識。
良久,他才邁起灌了鉛般的腿往樓里去。
門外。
陸之昂急促的呼吸都不由放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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