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凰》[驚凰] - 第25章 「司徒信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巡夜的侍衛外嚴內松,程雲秀和司徒信的輕功又都十分高明。
他們兩個躲在正殿牆根的陰影身來。
「你我都是拿着腰牌光明正大進宮的人,為何還要這般鬼祟行徑?」她一邊撣去身上沾染的灌木葉,一邊沒有好氣地抱怨,「司徒信,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司徒信抬起手,示意程雲秀不要作聲。
他側著臉,貼著牆壁細細聽了一會,才轉回腦袋,對程雲秀說:「我是負責盧孝文案件的潛龍衛,我的企圖,自然是要盧孝文的命。」
說著他微抬下巴,指向正殿之中:「你家殿下眼下正被盧孝文為難,你若是不聽我的,說不好會壞了大事。」
程雲秀低頭看一眼懷裏的證物,眉頭緊鎖:「既然盧孝文那老匹夫汙蔑殿下,我拿着證物衝進去不就成了?何必做這蠅營狗苟、偷聽牆角的事情?」
司徒信輕輕搖頭:「朝中從來沒有對錯,只有輸贏。自古向來不缺冤案,你以為都是因為皇帝昏聵,不辨忠奸?只不過是情勢逼人。若是滿朝文武一邊倒,縱然身為皇帝,也很難與之抗衡。這就是『勢』。」
他知道程雲秀一時半會聽不懂這些,轉而說起眼下:
「一根弓弦,只有拉滿的時候才會折斷。你家殿下是在等盧孝文的弓弦拉滿,再親手把它折斷。這則是『破勢』。你手裏的東西,是她最後的底牌,不到緊要關頭,不要讓對手看到。」
說到此處,他想起沈鳴鳶之前的安排。
故意給盧紹塵一個煙霧彈,穩住盧孝文,讓盧孝文以為誣告沈鳴鳶是誌在必得的事情。
她原本是讓程雲秀將所有的證物送到皇帝面前,但司徒信翻看過,確定她將最重要的一封信件貼身藏在了身邊。
真是個有勇有謀的女人。
他的眼中露出一些惺惺相惜之色。
在戰場上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的沈鳴鳶,果然很難對付。

盧孝文在兵部衙門裏,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官。
他一路從主事開始做起,熬了二十年資歷,終於坐上了侍郎之位。
這二十年間大盛與北周南梁之間的關係還算和睦,很少有戰事,他也樂得清閑,整日按部就班地點數兵馬物資調度,雖不會出彩,但勝在不出錯。
盧家祖上顯赫封侯,到他這代可以承襲子爵,雖然爵位不高,但也是世代顯赫的徵兆。
他在朝中行走,往來同僚大都看他祖上面子,避開與他正面衝突,二十多年的仕途倒也平順,沒有什麽坎坷。
直到南梁進犯,挑起戰火。
戰事一天一變,沈鳴鳶率軍守衛南境,兵部則位居京城,負責天下兵馬調度。一前一後,本應通力合作、
同仇敵愾。
沈鳴鳶卻沒有想到,他這個混賬公爹,竟然打起前線將士補給的主意。
大盛西南數道鐵礦脈,所產出的,都是質量上乘的精鋼。這些鐵礦全數由朝廷主持開採,全部供南北兩境的戍邊將士使用。
可是沈鳴鳶趕到天樞軍中,卻發現將士們使用的兵器,質量良莠不齊。有些是從邊關內縣鎮採收購買的,有些則已使用二三十年,早就變得鏽蝕駑鈍,不堪使用。
讓將士們拿着這些破銅爛鐵,憑藉血肉之軀,去對抗敵人的銅戈鐵戟,何異於讓他們去送死?
沈鳴鳶將天樞軍打散,分成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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