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床上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表情有些微妙。
不過溫清煙和付曉芝很快就分開了，她從衣櫃里拿了常服去洗手間換衣服。
原野湊到付曉芝耳邊神秘兮兮地問她：「你不會對珠珠有非分之想吧？
啊——草！」
原野話音還沒落下，付曉芝便毫不留情朝着他的小腿飛踹了一腳。
原野疼得差點兒跳起來：「祖宗，我要被你踢瘸了！」
付曉芝：「活該，誰讓你玷污老娘純潔的友誼。」
原野：「……」那還不是因為她對溫清煙實在是太好了。
他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他可是第一次見付曉芝對一個人這麼溫柔，哪怕她喜歡霍清寒，霍清寒也沒有這個待遇，這能怪他多想么？
十一點左右，溫清煙的出院流程都走完了，原野拖着行李箱跟在三個女人身後，一併走出了電梯。
徐斯衍坐在車裡，看着那輛商務車駛出停車場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溫清煙是臨時決定和付曉芝坦白的。
這件事情隱瞞不了多久，拖下去只會讓她們之間的感情產生嫌隙。
她來北城這一趟，根本沒想過交朋友，付曉芝完全是個意外。
起初溫清煙接近付曉芝，多少有點利用的意思，可付曉芝太好了，好到她於心有愧。
吃完午飯，溫清煙帶付曉芝到了樓上的卧室。
付曉芝在溫清煙床上躺下來，抱起一邊的玩偶擺弄。
溫清煙：「芝芝，其實我沒有和原野在一起。」
付曉芝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挑眉：「這就是你說的錯事？
不至於。」
溫清煙：「……我其實是和霍清寒在一起。」
轟隆。
平地驚雷。
付曉芝這次直接從床上坐起來，手裡的玩偶也被她扔了出去，砸在對面的沙發上。
「你說什麼？」
付曉芝一臉震撼，「我他媽是不是聾了？」
溫清煙：「你沒聽錯。」
付曉芝的反應她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付曉芝現在可能還有點兒喜歡霍清寒，她知道這事肯定不舒服。
溫清煙正準備和付曉芝解釋緣由，付曉芝忽然拉住她的手：「他大爺的，周四讓你給他當小三？
他也配！」
溫清煙：「……」這回輪到她懵了，屬實沒想到付曉芝的憤怒是因為這個事情。
付曉芝：「是不是他逼你的？
草，整天裝得跟個沒有世俗**的和尚似的，惡不噁心！」
溫清煙：「……不是，芝芝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經過溫清煙的一番安撫，付曉芝冷靜了一些：「是不是嚇到你了？」
溫清煙：「沒有，我以為你會生我的氣。」
付曉芝：「哼，是有點兒，建議你趕緊跟我解釋清楚。」
付曉芝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溫清煙知道她沒有真的生氣。
擔心的情況沒有發生，溫清煙心裏負擔小了很多，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溫清煙摸出手機，從網盤裡找了一張照片出來給付曉芝看。
屏幕上是一張合影，溫清煙穿着白色的裙子，旁邊的男人看起來比她大一些，很清瘦。
「挺帥的。」
付曉芝問：「他是誰？」
溫清煙：「是我哥哥。」
付曉芝：「親哥嗎？」
溫清煙：「不是，我們同一天被福利院收養的。」
在付曉芝疑惑的眼神中，她繼續往下說：「他之前和詹語白談過戀愛。」
第136回結束了付曉芝的表情由疑惑轉為震撼。
一個福利院、毫無背景的男人，就算長得再帥，詹語白也不會去和他戀愛。
付曉芝：「什麼時候的事兒？
完全沒聽說過。」
溫清煙：「因為她根本沒想過讓你們知道。」
付曉芝：「她和你哥談戀愛，什麼目的？」
付曉芝太了解詹語白了，要是沒點好處她是不會做的，就像她跟宿珉那段見不得人的關係一樣。
溫清煙：「三年前的四月，詹語白說她失血過多需要輸血，騙我哥去了醫院。」
付曉芝聽見這個時間節點之後，呼吸頓時停住，有什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你是說——」「周夫人的腎，是我哥的，他是Rh陰性B型血，當年詹語白和我哥的工友勾結在一起騙了他。」
裴燁桉成績不好，高中畢業後就一直輾轉在外打工。
後來北城這邊的工廠招人，包吃包住，薪資條件也很優越，裴燁桉便心動了。
那時溫清煙在美國讀書，下課後接到他的電話，他興沖沖說找到了月薪很高的工作，等她放假回來給她買禮物。
去北城不到一個月，裴燁桉又和溫清煙分享了他戀愛的消息。
在裴燁桉的描述里，詹語白是個善良有愛心的人，他們是在義工活動上認識的，因為有相同的經歷，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裴燁桉在那段感情中投入了很多，最後血本無歸，甚至丟了性命。
付曉芝在震驚之中聽完了溫清煙的故事。
「那你哥他……」問題太殘忍，付曉芝不忍心問下去。
溫清煙垂下眼睛，聲音苦澀：「他過了幾個月就去世了。」
付曉芝：「你的病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溫清煙：「嗯。」
付曉芝：「……那你接近周四，是為了查這件事情。」
裴燁桉的事情說清楚了，餘下一些問題也不需要再解釋，付曉芝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溫清煙是在知道她和詹語白有過節之後才和她結交的，有好幾次的活動都是她把人帶過去的。
但付曉芝並不在意這些，她的關注點全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上：「詹語白想殺你，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你的身份？」
溫清煙：「嗯，有這個可能。」
詹語白的主要信息應該是從劉培那邊得知的，劉培提過她幾次，詹語白髮散性思維想想，很容易想到這一層。
但溫清煙眼下也不能百分百確定詹語白是否懷疑她的身份。
總之，想要弄死她是真的。
她死了，就是一勞永逸。
付曉芝：「那周四呢？
他知道你的身份么？」
溫清煙：「他不知道。」
付曉芝：「你不怕他查你？
還有你哥。」
溫清煙：「他查不到的。」
「我改過名字，資料都是重新做過的，我哥的資料已經全部刪除了，即便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很難查到什麼。
唯一知道他存在的人，已經被詹語白滅口了。」
趁這機會，溫清煙又把劉培那事跟付曉芝一併說了。
付曉芝聽完之後牙痒痒：「狗咬狗，活該。」
「不過……資料的事情是誰做的？」
付曉芝對這點很疑惑。
溫清煙的語氣太篤定了，面對霍清寒的勢力能有這麼大的自信，那她背後的人肯定不簡單。
這個問題涉及到鄭凜敘，溫清煙陷入了猶豫。
付曉芝：「算了，不問你這個了。」
溫清煙：「謝謝芝芝。」
付曉芝：「你為什麼不直接跟周四說這些？」
「呸，我在說什麼廢話，他肯定不會信。」
付曉芝說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屁話。
現在證據都有眉目了，霍清寒還是沒去拆穿詹語白，甚至還說什麼會娶她，如果溫清煙一上來就說這些，可能會被霍清寒當成神經病送去警察局。
溫清煙：「他並不認識我，我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了解，所以只能先接近他試試看。」
溫清煙把在紐約跟霍清寒的那一夜也順便說了。
付曉芝：「他居然沒送你去警察局？」
溫清煙：「……他當時的確這麼說了。」
付曉芝：「哼，見色起意了，便宜他了。」
溫清煙：「……」付曉芝：「你喜歡他么？
演這麼久會不會入戲？」
溫清煙：「不會。」
她回答得很果斷，態度也很坦然，看起來毫不在意：「我原本的計劃就是把詹語白送進監獄之後就回紐約，但是現在出了點意外。」
付曉芝：「什麼意外？」
溫清煙：「他突然有一周時間沒理我，昨天要跟我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