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元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發小馬明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要來幾個新貨讓他幫忙掌眼。

幫馬明掌眼這種事情霍元也做了好多次了，實在是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

他們倆從小就認識，馬明家裡條件很不錯，只是他不甘自己這一輩子活在長輩的福蔭之下。

於是拿着自己攢的錢白手起家做起了服裝生意，前幾年倒也是賺了一點錢，這兩年收益不好就低價清理了庫存做起了文玩生意。

霍元當時問過他為什麼想幹這一行，拿他的原話說就是為了「三年開一單，一單吃三年」，他奮鬥的熱情也隨着年紀的增長被消磨了不少。

但是文玩這行水這麼深，是撿漏還是被人當韭菜誰也說不準。

馬明的店因為是近幾年才開起來的，在城牆根的古玩街已經沒有位置好的鋪子了，只能在裏面盤下一個小店。

平時的生意很是慘淡，跟無人問津也差不多。

因為今天是周六，正是那些流動文玩商販擺地攤的日子，不過霍元既然是來幫忙的，也就隨意地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能入他眼的東西就徑直往裏面走去。

「霍哥！你可算來了，我從早上開店到現在就一直等你過來。」

馬明看到霍元眼睛就是一亮，他雖然對文玩這行非常有興趣但專業的知識差的太多了，入行又晚，大把的人等着割對他這種小白的韭菜，行內人都稱之為交學費，要不是霍元他的店都能讓人家割禿了。

「你這一天是因為沒開張所以才等我來是吧，是不是好幾天都沒開張了？」

霍元走到店裡，還是老樣子，展櫃里還是那些瑪瑙珠子和把件，後面的柜子上都是現代工藝的仿古青銅器，要真是銅的倒也算不錯了，基本都是銅鎳合金再帶點鉛，他對這些東西都是不屑一顧的，但馬明當時執意要買，結果買了又賣不出去，只能在店裡擺着了。

「唉，不瞞你說，現在的生意真的是不好做，我柜子里之前的瑪瑙牌子你也見過，以前都是賣五六十塊的東西進價都要二十多，現在我賣二十一個人家都要我買一送一，你說這生意還怎麼做？」

說起來馬明就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就指着什麼時候能賣出一兩個大件能周轉一下資金。

現在他可是沒錢，碰到合適的東西要是沒有霍元他也不敢直接下手，分外慎重。

「那你沒買？」霍元眉頭一挑看着馬明。

「賣了啊！當然賣了！二十塊錢也是錢，能賣出去這一天的飯錢就有了着落，幹嘛不賣？而且開了張運氣就會變好，你看我昨天收的兩隻青花的小碟怎麼樣？這東西我跟你講放在外面的地攤上一會兒就賣出去了！」

馬明說著從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一個紙盒裏面層層的報紙抱着兩隻青花小碟，底上沒款應該是私窯的東西。

「據說是清代的東西，這玩意兒能值多少錢？」

馬明瞪着雙眼緊緊盯住霍元，迫切的想知道自己